伍全说,傅司九一向把身边人当狗。
又说买下了张盛彪跳的那楼,时刻提醒自己,别为不值得的人拼命。
可冯芜记得,她遇见傅司九那会,因为张盛彪的死,他颓废叛逆了很久,他照顾张瑶,给她最好的生活,容许她在自己身边来往。
他不是伍全口中说的那样。
冯芜在废墟两次遇见他,若不在意,真的把身边人当狗,他怎么会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往张盛彪跳楼的地方跑。
哪怕是伍全,被送回港区前,也曾对少年的傅司九破口大骂。
傅司九有一万种方法弄死他,或者让他生不如死。
可伍全依然好好活着,活的比谁都好,即便他没完成傅家大哥和家姐的任务,傅家仍然把答应的报酬给了他。
只是傅司九骨子里傲慢又别扭,他不屑说出口,他嫌矫情,他也从不为自己辩解。
“小九哥哥,”冯芜看进他眼睛,轻声,“人在精神坍塌时,会急切地寻找一个支柱,这个支柱可以是爱,也可以是恨。”
就如同她曾经经历的那些。
伍全被伍家抛弃的这些年,怕是将傅司九当成唯一的目标了。
客厅悄寂如水,暖风从耳畔拂过。
“我家阿芜真是长大了,”傅司九吻她脸颊,“都会安慰人了。”
冯芜任他亲着,略微得意:“有句话你听过没,爱能滋生血肉,我男朋友给了我很多很多的爱,让我的心脏变得很强大很强大。”
强大到,能在固若金汤的男人失意时,巧言安慰。
“嗯,真棒,”傅司九喘息稍急,裹挟淡淡的酒精味,一下又一下啄吻她唇,“那给你男朋友解释解释,你擦什么?”
“......”冯芜炸了,“这都多久的事了!!你还问!!”
傅司九轻舐她唇瓣,不搭理她的炸毛:“嫌我口水?”
“......”
“嗯?”他渐渐深入,吻得欲,“怎么不推开我?”
冯芜哭笑不得,腰身又被他掐住,一下都动弹不得。
安静至极的客厅,亲吻搅动出的声响暧昧,似有若无的呜咽,像是女孩子撑不住,被迫发出的嘤咛。
傅司九瞳眸欲望很重,与醉意融合,动作无法无天,纵着理智消失,就势抵死辗转。
女孩子经不住,浑身骨头都软了。
“说话,”傅司九啃噬她唇,低喘着,恶劣到极致,“怎么不,推开我?”
珠城中小学放寒假那天,冯芜把小力和小光纷纷接了,兑现之前某次答应他们要去儿童乐园玩的请求。
在去儿童乐园前,冯芜先去了趟公墓。
废墟那边的小路还拦着,她开车绕了另一条公路,多花了半个小时才到。
墓园冷风秫秫,松柏颜色黯淡,到处都是冬日的萧瑟。
苏怡木和张幼娴的墓一如往昔,被打扫的很干净,鲜花定期更换。
而冯芜在叮叮的墓前看见了一个眼熟的猫抓板。
这猫抓板是叮叮以前最爱玩的,后来扔在了许家,冯芜又不受许星池待见,便再没拿回来过。
时间过去多年,猫抓板保持的很好,除去叮叮抓出的痕迹,跟新的没两样。
许星池来过了。
他知道叮叮没了。
祭拜结束,冯芜带着两个孩子直接去了商场。
商场六楼有家大型的室内儿童乐园,封闭式的,小孩出来进去都需要家长签字,否则管理员不予通行,算是一处很安全的地方,每到周末就有许多父母领孩子来玩。
乐园内部就有咖啡厅、快餐店等休闲娱乐设施,一些家长把孩子放进乐园玩,自己就会去咖啡厅小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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