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把小光送回张家,冯芜勾着脑袋往外瞧,像是故意的,拿腔拿调:“以辞哥不在吗?”
“......”傅司九哭笑不得,“你给我差不多点。”
冯芜鼓鼓腮:“你想我了没?”
“不,”傅司九嘴硬得很,“老子今天没人管,爽死了。”
“......”冯芜睫毛掀了掀,“哦,那就好。”
居然没发脾气,傅司九顿了下:“怎么?”
“送我去茵茵家,”冯芜平静道,“徐奶奶想我了,我去陪她过几天。”
傅司九细了细眸,感觉极为荒唐:“那我呢?”
冯芜轻哼:“让你多爽几天,不够的话,我可以一直住那里,徐奶奶可疼我了。”
“......”傅司九抿紧唇,兀自生闷气,“疼也白疼。”
他不疼吗。
还不是轻飘飘把他扔了。
冯芜悠闲自在,小手抓了个东西,在半空晃了晃:“是吗?”
傅司九目光一顿,唇角不受控地扯出笑痕。
那是曾被他弄丢,又被冯芜捡去的小熊猫钥匙扣。
“行吧,”他眉梢轻挑,“你都求我了,我呢,勉为其难,收下吧。”
“......”
临近过年这段时间,傅司九变得越发忙碌,进入12月份后,除了帕顿的业务,还要各处巡回盘点,每天来往数个城市都是稀松平常的事。
月中,海市有个国际品牌的活动,傅良翰走不开,便遣距离近一些的傅司九陪同家姐傅全瑛一同前往。
这个活动持续两天,结束后,傅司九本该返回珠城,傅全瑛突发水土不服,紧急住进了医院。
傅司九滞留海市这段时间,冯芜带叮叮去了趟宠物医院。
诊疗医生为叮叮做了最后一次检查,建议道:“它现在每一秒都处在疼痛中,强留无益,只会延长它痛苦的时间,我还是建议安乐死。”
冯芜怔了半晌。
确实拖延许久了,不管她怎样细心照顾,始终没有好转的迹象。
这个中午,冯芜抱着叮叮,在宠物医院的花园里晒了两个小时的太阳。
没有任何人打扰他们。
时光静静的,空中明媚的光线下,有灰尘翻涌飞舞。
良久。
冯芜缓缓吐了口气,手指梳理叮叮的毛发:“见到妈妈,要帮姐姐问好,只能报喜,不能报忧,懂吗?”
叮叮奄奄一息,大约想要给她一个回应,却只能勉强睁了睁眼睛。
就这样吧。
她的小顺拐,要没有痛苦的离开。
-
从宠物医院出来时,叮叮已经没有了温度,冯芜抱得小心翼翼,打算把它埋在苏怡木身边。
刚走到停车场,一辆红色的车缓缓停在隔壁。
这车眼熟得很,好像是江映萱的。
果不其然,没等冯芜打开车门,江映萱已经下了车。
休养了这段时间,江映萱恢复的不错,傅司九怒归怒,下手有分寸,只是给了她一个教训罢了。
江映萱眼神孤傲,上下打量她:“哟,报应来得这么快?”
有些人,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吸取教训,直到生命终结。
冯芜没有心情跟她吵架,摁钥匙解锁。
江映萱忽然靠近,手拽住她车门:“我吃了多少苦,后背落了多少疤,你知道吗?”
治疗时的伤痛已经刻进了神经中,哪怕伤口痊愈,她依然日日夜夜的疼。
忽然。
“咯嗒,咯嗒——”
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而近,来人慢悠悠的,宛若没注意到这边的争执,一下一下,踩着优雅的步子,停在她们面前。
江映萱不耐烦地喊:“你谁?给姑奶奶滚远点!”
冯芜跟着望去,她隔着半扇车门,一时没能看清,模糊瞧见是个年轻的女人。
女人十指染着豆蔻,捂嘴呵笑:“狂成这样的,我还真是头一回见。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