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友是个北方妹子,叫熊玟,大大咧咧地敲了敲门:“阿芜,好了吗?”
冯芜连忙收神,将门打开:“好了。”
熊玟急急忙忙进了厕所,解决人生三急,洗完手后,又跑出去吃方才剩下的零食。
“帮我谢谢你男朋友啊,”熊玟说,“天天做甜品、吃甜品,胃都要给我吃坏了,还是牛肉干好吃。”
冯芜柔柔应:“好。”
她桌上是傅司九给她的慕斯,虽然知道甜品学校不缺这个,傅司九还是带了。
冯芜用勺子一口一口挖着,顺便回一回手机里的信息。
她朋友不多,加上一些长辈亲戚,全是祝她生日快乐的。
信息中不乏冯家的一些长辈谴责她生日宴不到场,平白让自己爸爸脸上难看的。
冯芜咽下入口即化的奶酪慕斯,惊讶冯厚海居然没取消酒宴。
她这个主人翁没到场,他们用的什么借口。
很快,徐茵将从李择言那里偷来的视频转发给她,无言以对的口吻:“说你在海市进修,把你夸成花了,重点是,来往的宾客,是许星池招待的。”
“......”
“大家伙都打趣你们俩呢,”徐茵说,“连婚期都问上了,这下可好了,你人不在,婚事被订了。”
冯芜沉默许久:“他们好像,都没拿我当过人。”
徐茵叹口气:“你依顺惯了,把你当附属品了,没注意到你已经长大,有了独立的思想和人格了。”
两下里寂寂短瞬。
“宝贝,你得早点打算,”徐茵语重心长,“今天到的亲戚和客户不少,很快就该传开了,你们家那位脾气可不好。”
冯芜颓丧得很:“我已经明确的告诉过他们了。”
她还能再做些什么。
好像不管她做什么,冯厚海和许星池都当成她小孩胡闹,云淡风轻的就逆了她的人生。
熊玟倚着桌子,盯着她瞧了会:“遇上难事了啊。”
冯芜默默熄灭屏幕,恹恹地点头,又摇头。
这个事,不知道算不算难事,但一定算是丢脸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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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芜睡不着,在床上辗转反侧,天光微曦时,她收到傅司九平安抵达珠城的信息。
冯芜想跟他讲一声酒宴上的传言,叫他不要相信。
然而信息还没发出去,手机屏幕顶端突然弹出一则新闻,大意是在瑞士休养的傅家老爷子傅文国病危,疑状况不佳,傅家儿女正纷纷赶往瑞士。
冯芜蹭地爬起来,去拨傅司九电话,那边一直占线。
再拨时就传来关机的提示音。
一夜无眠到天亮,海市大雨已停,烈日暴晒着大地,空气中混着阳光与潮湿的气味。
接连两三天冯芜都打不通傅司九的电话,直到第四天深夜,她手机上多了一通傅司九的未接电话,还有两条信息。
傅司九:【刚喘口气,别恼我啊。】
傅司九:【老头子年纪大了,贪嘴贪出的毛病,我要在这边多待段时间,好好上你的学,没多大事儿。】
两人时间不同频,想及时联系上对方并不容易,不过两人都忙,信息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发着,等另一方看见了再回复。
更多的时候,冯芜是通过新闻了解傅家老爷子的病情。
八月时,港媒新闻,傅家老爷子脱离危险,在几位子女和乖孙的陪同下,回到港区休养。
新闻上有张傅家老爷子从专机上下来的照片,旁边除保镖外,只有大房的三位孩子在侧。
冯芜许久没见过傅司九,虽然照片上他戴了口罩和墨镜,且只拍到一张侧脸,足够她留恋半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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