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面定格。
这日气温高的出奇,室内却寒浸浸的。
不知过了多久,许星池琥珀色的眼底掺了点稀薄,似乎有讽意:“老婆?”
助理点头,将听来的消息原本仔细的叙述。
许星池恍惚,骤然想起那日甜品店门口的短暂一瞥,当时他以为自己看错了,或者只是傅司九的车停在那里。
而他问冯芜叮叮呢,冯芜好似有点躲闪,没正面回答他。
那古怪的一幕在昭然若揭时,再无所遁形。
“通知法务部,”许星池气息阴沉,“起|诉宁玲玲收取客户回扣,影响公司声誉,向她追讨赔偿。”
业务员收取工厂回扣和红包是隐形规则,公司不提倡,但也不禁止,工厂想维持关系,业务员要吃饭养家,领导层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。
宁玲玲是老员工,五六年的追讨下来,赔偿庞大。
助理听令行事,不敢否决他意见,脚步匆匆出了门。
许星池仰面靠回椅中,睫毛微垂,在下睑落下阴翳。
老婆?
做他的春秋大梦!
冯芜只能是他的老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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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北城的某间高档公寓内,爆发着一阵阵意味不明的笑声,笑声主人端看手机,又伸手扯被子:“行了,你打算憋死自己?”
冯芜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,一张脸闷出彤红:“我想死。”
“也没那么严重,”徐茵哄她,“不就是喝醉了轻薄了个男人。”
冯芜眼睛湿濡:“那、那他是…”
“傅司九嘛,”徐茵老神在在,“港区傅家的金疙瘩,珠城无人敢惹的小霸王,可那又怎样,不照样在我家阿芜要亲时,主动把嘴巴送了过来…”
讲到这句时,冯芜一声尖叫,再度把脸埋进被中。
啊!!!
丢人呐!!!
屎了算了!!!
望北是座依山傍水的城市,气候闷热潮湿,不过一会儿,冯芜头发就黏在了软弹的脸颊。
“我说,”徐茵止了笑,“你打算在我这儿过多久?店不管了?”
冯芜欲哭无泪,颓丧的要命:“我能不能跟你留在这个城市?”
徐茵手支腮,倒是认真了:“你要愿意来,我那店铺就不往外租了,正好给你开店用,阿芜,你早该离开珠城。”
珠城于冯芜无法割舍的东西太多,也因为这样,她处处受钳制,活的拘束难过。
话刚落,冯芜手机响了。
手机在徐茵手上,冯芜如同惊弓之鸟,生怕某个被她拉黑的男人找来算账,她现在还无法面对。
徐茵扫了眼来电,帮她把电话接了。
几句话后,徐茵眉毛挑了挑,看向她:“换新车了?”
“…啊。”冯芜懵了懵。
“银行的,”徐茵把手机还给她,“说伯父帮你把贷款还清了。”
“……”
见她沉默,徐茵顿了片刻,手指在桌面敲了敲:“跟我说说你脸上这伤是怎么回事。”
冯芜脸颊浮肿消了几分,但掌痕还在,根据手掌大小推断,打她的,是个男人。
冯芜垂睫,另一侧没受伤的脸蛋压住枕头,轻声细语把事情说了。
一切的起因,不过是因为她换了辆车。
“阿芜,”徐茵瞧她,“一年前的你,在知道那车是你后妈看上的后,会选择放弃。”
她自然知道冯芜没错,她们生于富贵,该有的心机城府打小就耳濡目染,每个选择会带来的后果和隐患一目了然。
售车顾问既然能把林素买车的事讲给冯芜听,自然也会把冯芜的事说给别人听,一来二去,传到林素和冯厚海耳中是理所当然的。
以前的冯芜会避讳,会规避这种风险,这次却反其道行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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