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活了大半辈子,不可能不识抬举。
潘嬷嬷笑道:“除了前些日子汾阳王府的事情,便没别的。王妃大概是想念王爷了,老是一个人坐着发呆,偶尔看看王爷写过的字,画过的画,闲着没事给王爷做了新的衣裳。奴才说她没必要做这些针线,灯下瞅坏眼睛,王妃就是不听。您得劝劝她。”
董太后无奈的笑笑:“小女孩儿家,手脚就得勤快些,哀家当年做了皇后都没有放下针线,她心性和哀家年轻时候一模一样。姒姒到底年轻,牵挂自己夫君,就怕这些没心没肺的男人在外头偷腥。”
文姒姒挑了一套粉碧玺的头面,拿来给董太后看看。
董太后抚摸一下她垂落下来的耳珰:“人比花娇,哀家的心肝儿越来越漂亮了。”
文姒姒笑着趴在了董太后的膝盖上:“还是您最疼我。”
董太后捏着她软绵绵的手指:“身边那么多下人,以后就不要熬夜做针线。熬坏了眼睛,将来老了受苦。”
文姒姒轻轻的点了点头。
董太后想着皇帝这个日子常过来,今天没有过来,大概是前朝有事,让人把宫里做的桂花花生酪送过去一碗。
在董太后这里待到了傍晚,文姒姒才回了晋王府。
她前脚刚回,一顶软轿悄摸的从小门也进了来。
许念巧忐忑不安的对文姒姒道:“姒姒,我按着你说的那些都说了一遍。你说,会不会有问题?皇上派人去查了!万一查的和我们说的不一样……”
文姒姒喝着茶水:“你说的句句属实,怕什么。”
“可是,刘赫行刺晋王一事,金城一事,这些我都不知道啊!万一你编造出来的和他们查到的不一样……”
“放心,肯定一模一样。”文姒姒眸中流露出一丝不屑,“刘赫遇到点事情只会往女人裙子底下钻,他的每一件事情,都有楚氏参与。”
许念巧咬了咬唇。
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,和在女人堆里搬弄是非,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幸亏文姒姒教她说的这些,绝大多数都是真心话,她才能那般自然流畅的说下来。
文姒姒抬手摸了摸她的脸:“没事,你今晚先回许府,好好等待消息。”
许念巧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她起身往外走,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:“我许念巧才不是忘恩负义的人,姒姒,这次你帮了我,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。”
文姒姒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,慢慢抬手挥了挥:“你回去吧,保重身子。”
......
不过一日,从外头调查来的消息便摆到了皇帝跟前。
楚氏把临清王府管得密不透风,临清王是否宠妾灭妻殴打王妃的事情调查不出。
只知道现在的临清王府,确实是楚氏在当家,王妃回了娘家养胎。
楚氏的父亲,一路升迁确实和刘赫息息相关,明明无功名在身,却能在外任职,回来本想安插文职,不知怎么最后到了步军衙,在城门当差。
前些日子楚氏父兄因为大半夜酗酒赌博闹得声势浩大被罢免,据说被罚的时候叫嚣着自己是临清王的老丈人。
应昆把几个鎏金的摆件拿了出来:“这些是楚大父子当的东西,这对父子有赌瘾,经常拿东西去当铺。这几个摆件上都有许府的印记,大概是临清王妃的嫁妆。”
事已至此,许念巧今天说的话,已经清清楚楚。
皇帝气得把一个摆件砸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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