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娘娘赏赐。”
她玩着这只小玩意儿:“派一顶轿子,去许府把临清王妃接来。”
府上的人很快便去了,不多时许念巧便过来了。
最近天气冷了,许念巧身上围着一件厚实的大毛披风,一进来便脱下身上披风,坐在了文姒姒的跟前,拿了桌上糕饼咬了一口,看是红豆沙馅儿的,喝了口茶又掰开一个别的样式的。
她眼睛瞅到了文姒姒手里的那只兔子,瞬间直了:“楚氏偷了我的东西孝敬你的?”
“要是她孝敬我的也就罢了。”文姒姒道,“她孝敬她爹的东西,她爹三十两银子给当了,当在了我家的铺子。”
许念巧气得嘴唇颤抖,张嘴咬了一口桂花糕饼。
文姒姒把这只兔子放在了桌子上:“今天我教你一席话,不管你脑子如何,都得给我记住了,明天到了皇上跟前,差一句都不行。”
许念巧扁了扁嘴:“可是我记性不行,你今天和我说什么,我睡一觉就忘记了。”
文姒姒:“……”
许念巧特别不服气,又特别生气,她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在气别人:“我这样的,以前不自量力和你作对,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可笑?”
文姒姒揉了揉眉心:“没有。”
许念巧捂着脸又哭了起来。
文姒姒从未怀过孕,不知道有身子的女人是不是都这么爱哭,她一时间有些头疼。
不过能哭大概也是一件好事。
因为前世很多时候,文姒姒早就不能再流眼泪,仿佛眼泪早就随着她的心干涸成了一片荒野。
文姒姒给她塞了一方帕子。
许念巧哭了许久,整张脸擦了擦。
文姒姒叹了口气:“你如果愿意,今天住在晋王府,反正我们殿下不在家。明天早上你和我复述一遍,确定没问题了,我安排你宫里的事情。”
许念巧哽咽着点了点头。
文姒姒看向竹月:“去准备水和帕子,给表小姐擦擦脸。”
许念巧摸了摸自己肚子:“这个孩子,我要还是不要?”
“你自己决定,这是你的孩子。”文姒姒勾了勾唇,“如果是我,我会让它继承刘赫的一切,然后每年都去给刘赫上一炷香,告诉刘赫,我们过得非常自在。”
许念巧咬了咬唇。
文姒姒叹气。
说起来,许念巧的心性还是个孩子,或许她自己当时冲动,完全都没有想过要个孩子。
许念巧扁了扁嘴,眼泪又往下掉:“他一次都没有碰过我,还总是骂我,贬低我,说我蠢,我实在不甘心……”
文姒姒叹了口气,把她搂在怀里:“这些都过去了。”
许念巧知道这些都过去了。
她也知道是自己在自作自受,如今万般果,都是当年种下的因。
但落在心口上的刀痕,一道又一道,却始终都不可能复原。
她再也回不到当初张扬肆意的少女时期。
她埋在文姒姒的肩膀上哭了好一会儿,最后闷闷的睡着了。
次日。
文姒姒笑着摸了摸锦帆公主的肩膀:“公主又长高了许多,生得越发标志了。”
韩贵人笑道:“锦帆做得一手好针线,还是和珂儿学的。现在天冷了,锦帆前几日给王妃做了一对兔毛的袖筒。”
正说着话,韩贵人让人把这对袖筒拿给了文姒姒瞧瞧。
文姒姒仔仔细细的看了看:“这做工真精致。”
锦帆公主一年比一年大,旁人不操心,韩贵人这个母亲十分操心。
她虽然往皇后那里走动非常多,但韩贵人心里明白,皇后冷情冷心,日后断断不可能在锦帆的婚事上多下功夫,除非锦帆对她有利用价值,能被皇后拿来当一枚好用的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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