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念巧不自觉的跟在了文姒姒的身后,与她一起出宫上了马车。
这阵子许念巧枯瘦。
许家再不愿意帮助临清王,临清王和楚氏不想再留许念巧,如今等同是把她软禁在了府上,只许她出入宫里一些场合,不许她回娘家,更不许她同娘家书信往来。
恰好许念巧的父亲因为临清王薄情寡义,正生着她的气,一直不想搭理她。
文姒姒倒了一杯茶,把桌上的玫瑰酥推过来。
许念巧狼吞虎咽的塞进去一个,吃着吃着眼泪便流了下来。
“文姒姒,”许念巧用袖子摸了一把眼泪,“为什么偏偏是你?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?”
“我自然知晓。”文姒姒淡淡的道,“我还知道,倘若我落入相同的处境,你会踩我一脚。”
许念巧恶狠狠的道:“你想让我感激你?别做梦了!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!”
文姒姒一笑:“我知道。不过,难道你就不想报复刘赫么?”
许念巧冷笑:“你把我今天的事情说出去,他颜面扫地,这就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报复了。”
“这不是报复,这样做,我报复的是你许家所有出嫁和未出嫁的姐妹,是你在为官上没有大污点的父亲。”
文姒姒淡淡的道,“临清王失了颜面,以后最多就是登不上皇位,一辈子荣华富贵做个闲散王爷,被人背后说几句,说他的人在他面前却连个屁都不敢放,你说这叫报复?这报复的分明是你许家上下数百口人,你在拿全族性命和皇权赌气。”
许念巧眼泪又掉了下来,又不甘又愤恨。
她要嫁给刘赫的时候,文姒姒说刘赫并非良人,可她偏偏不信。
在许念巧眼里,当时的刘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风度翩翩温文尔雅,会对她笑,喊她“许小姐”。
她哪里会想到,这样一个人,最后会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墙上。
文姒姒握住她的手:“柳下笙歌庭院,花间姊妹秋千。巧姐姐,我至今不明白,为什么你小时候同我那么要好,有一天,你却不理我了。”
许念巧梗着脖子:“我讨厌你,看不惯你罢了,没有为什么。你永远不知道,在外人眼里,你这样的人有多可恨。”
“是吗?”文姒姒笑了,“关系能变差,就不能变好了么?你听我说,皇上并没有生你父亲的气,我能让你父亲重获圣心。你们父女关系变差,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?你按我说的和你父亲谈一谈,让你父亲听我的,我替你报复刘赫和楚氏,到时候,你想让他们生,我就让他们生,想让他们死,我就让他们死。他们生死在你一念之间,这才是真正的报复。”
许念巧咬了咬唇。
文姒姒擦去她的眼泪:“巧姐姐,你告诉我,你更恨我,还是更恨刘赫与楚氏?”
许念巧回想自己这一两年大起大落,终于忍不住把脸埋在了文姒姒的肩膀上,大声的哭了起来。
文姒姒拍了拍她的背:“你记住了,以后不管对谁,你都一口咬定,肚子里的是刘赫的孩子,是刘赫酒后冒犯了你,包括你的父母,你都要这么说。”
许念巧哽咽着点了点头。
文姒姒把许念巧交到了文氏的手上,这才回了晋王府。
她刚坐下喝了口茶,临清王府便送来一个锦盒,文姒姒打开一看,果真是她要的东西,她不喜欢见血,让人收拾了出去。
文氏看着被送回来的许念巧,心疼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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