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会从自己身旁离开,再也寻不到。
赵寒按下那股沉重的情绪,抬脚走了过去,在她身旁落下,出声询问:“为何不去?”
仅仅四个简单的字眼,带着帝王的压迫感,又带着男子的恳求感。
“哭过了?”
见她沉默,赵寒的目光便落在她的眼角之上,抬手碰了上去,动作很轻很小心,生怕给她造成一点痛感。
“不想去。”
“和一群不熟之人用膳,我没胃口。”
苏明月下意识偏过脑袋,可心中记挂着事,也只动了一点点,最后还是让人给碰上了。
她从前生产之后,语气一直冷淡,无任何起伏,赵寒好似都已经习惯了。
可今日,赵寒还是能明显感受出来一丝差异,那便是她的柔和。
能坐在此处,能主动喊他用膳,已经是极大的软化了。
“好,你不想去,那便不去。”
“不重要。”
赵寒欣喜她态度的软化,拉着身旁之人的柔夷,嗓音极其温柔。
那漆黑的眼底,藏着一股股浓厚的情意,目光随之落在她身上,像怎么都看不厌一般。
苏明月不曾挣扎,也不曾转眸对视,瞧不见这人眼中的深情。
她这般做,也不过是为了护住长姐罢了。
若是她和这人闹上一番,赵寒对她没有办法,却会将气出在旁人身上。
不过是一顿晚膳,换一次心安。
有何不可?
反正,这都是避不可避的事。
宫宴上,众人心中各异,满是猜忌和担忧,但脸上还是挂着笑,四处也是热闹不已。
好似陛下走,并未引起不好的反应一般。
而裴桉,在陛下离开之后,也起身离席了。
陛下定然是朝着皇后宫中去,那他也要去接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归家。
至于这觥筹交错的场合,他看厌了。
依他如今的身份,也无需给谁人面子,也不需旁人的巴结。
这一场,也只和江斩互敬一杯酒水罢了。
叶灵是头一回参加这样的宴席,说紧张那自然有,但她一贯稳重,面上淡如水,加上又是一副冷厉的长相,旁人不敢随意搭话,她也落得个清净。
“你说,这席面有什么意思?”
“媳妇,要不咱们也撤吧?”
这种宫宴,江斩也参加过几回,一贯觉得没意思。
这一个两个都走了,他也没了耐心。
还不如早早离去,抱着香香的媳妇,早点休息才是。
他才新婚,正是甜蜜的时候呢。
这话说到叶灵心坎里头去了,她是一点扭捏没有,立马就点了头。
夫妻二人,对视一笑,随即起身,在这众人热闹的场面之下离去。
中途倒是有几个相熟之人,想要拦下他们。
江斩索性便半抱住自家媳妇,一脸无奈又担忧的模样:“改日。”
“我娘子身体有点不适,我得带她回去。”
“这可是我江家的宝贝,可不能有一点差错。”
叶灵反应极快,在这人说话之时,便将脑袋埋在了他胸膛之上,让人瞧不见面容,身子也虚虚打晃,看起来煞有其事的模样。
只没想到,这男人在外人面前,也这边扣不遮挡。
什么宝贝?
耳尖骤然一红,这人实在是太厚脸皮了。
江斩才不管这些,说完他便直接将人给横抱起,直接越过这几个阻拦之人。
一点没眼力见。
没瞧见爷要带着媳妇走吗?
留下几人,瞠目结舌,对视一眼,眼底满是不可置信。
这小侯爷,何时成了会疼媳妇之人了?
啧。
好生开了眼界了。
江斩才不管呢,一路抱着媳妇上了马车,喜笑颜开,眉眼之上全是愉悦之意。
按着人先亲了一口:“宝贝媳妇,咱们回家。”
叶灵:“....”
她这会的脸,真是红了又黑,黑了又红。
分不清是羞臊,还是气愤。
抬手便掐了了这人一下,瞪着眼睛警告:“江斩,你日后说话注意下场合。”
那种闺房之话,私下底说说到无所谓,在那些外人面前,也不知收敛。
“哎..哎...”
“媳妇,痛...”
这才使劲,这人便开始痛喊起来,明知这人是装的,叶灵还是松开了手,哼了一声,带着一点小女子的娇态之意。
这一声,简直哼到江斩心底去了。
虽说他最初喜欢上她,便是因为她那野性子。
可难得一见的小女子样,也格外晃他心神啊。
他媳妇,可真好。
心神激动荡漾的江斩,一下就将人抱住,各种腻死人的话,张口就来。
“好媳妇。”
“你真好。”
“为夫真喜欢死你了。”
一边说,还一边亲着她,脸颊上下一处都没放过。
平日里就腻死人,这会更甚了。
叶灵便是想将人推开,也无处使力气,最后两人在马车上闹成一团。
也不知是何时回了侯府,她从马车下来之时,脸颊泛红,双手死死拉着这人的黑色斗篷,快步朝里头走去。
连下人请安也未能顾得上。
叶灵这辈子的羞臊时刻,都是拜那男人所赐。
再不走快些,她怕身上这几块残布就要掉下来了。
心底是又气又羞,恨不得打那男人一顿才好。
下人们请安未听到小侯夫人的声音,一时间也不敢起身。
最后还是小侯爷,满脸春意笑容,从马上跳了下去,语气轻快:“好了,都起来吧。”
众人起身之时,隐约瞧见小侯爷嘴边好似还残留一抹明显的红色,像是女子的口脂。
这...
主子也太过恩爱了吧?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