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氏死死皱着眉头,盯着这个女人,这一刻她好似从苏清月身上,看到了一股不同的气质。
脑海中,不由记起前些年在宫中的耻辱记忆。
这个女人,和宫里的那位贵妃,好像。
“国公夫人。”
相比于宁氏脸上情绪万般变化,盛怒不已,此刻镇定自如的苏清月,显得格外淡然。
“你猜对了。”
“这些人都是你儿子准备的。”
“或许就是用来对付你的。”
她声调冷淡,风轻云淡的每一句话,都像是一根刺一般,在往宁氏心口之中扎。
知道她在意什么,苏清月便说什么。
凭何这人,一直想要杀害于她,还不能反击了?
俗话说,打蛇打七寸。
这气人,自然要往她心窝子里扎。
府内的那七年,她也不是白活的。
宁氏最在意什么,除了那些所谓的虚名,那便只有了裴桉了。
何况,她要是没猜错的话。
这院内院外大半的人,确实都是为了防眼前这个女人。
也真是难为裴桉了。
一个留不住,一个管不住。
看起来权势滔天,实际上连私事都无法解决好。
所以说,这人呢,大多数都是在外头活得风光无限。
其实,里头的腌臜之事,谁能理清楚。
谁又能独善其身?
不过,不能让外人知晓罢了。
宁氏如何听不出来,又如何不起,她的儿子,她含辛茹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。
竟然为了一个女子,三番几次和她作对,将孝道摒弃在脑后,让她丢尽了面子。
这股气,积攒在胸口,此刻全然化成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恨意。
“是。”
“如今我的儿子,是被你这个狐媚子给迷住了。”
“但只要你死了,天下好女子多的是,他很快就会把你忘了。”
宁氏从前还只是想将她送走,可如今却只想要她的命。
“来人,把她给我杀了。”
“我便不信,裴桉敢为了她要我的命!”
“你们这些人,难不成还敢伤我不成。”
宁氏眼中聚起寒意,高声喊着,对着这院内中命令加威胁。
她便是在赌。
赌这院内,无人敢伤她。
苏清月站在原地,扯了扯嘴角,讽刺一笑。
可惜啊!
或许裴桉手底下的人,确实不敢伤她,可她自己的人,却不怕。
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中,一只冷箭从空中穿过,精准落在宁氏的衣裙之上,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。
“啊!”
“你们竟敢,竟敢!”
这一下,宁臻脸色大变,双脚直接软下,若不是身旁有人扶住,怕是早就摔在地上了。
宁臻不敢信。
这些人敢对她出手。
疑惑,不解,惊恐。
苏清月见她这副狼狈的样子,心中一阵好笑,上前几步,带着几分好心,故意解释着:“夫人,刚忘记和你说了。”
“这院内,确实都是世子的人。”
“但也有我的人啊!”
“你瞧,那些拿着弓箭的人的,便是我花了大价格请来的。”
“他们可是只认钱,不认人哦。”
苏清月笑着说着,抬手指了指那些人,眼底散着冷然的笑意,随后抬脚上前,走在她眼前停了下来。
众人的目光,都落在了她的身上。
苏清月轻笑着,微微弯腰将那支插在地上的长箭,拔了出来,抬到眼前把握着。
宁氏胸口起伏着,带着一丝惧意,盯着她。
只见这个女人,在她面前,张狂肆意玩弄着箭头,好似随时都要将它插进自己心口一般。
“你。”
“你敢--”
宁氏的手指死死拽着身侧之时,连嗓音都开始控制不住发颤,周身上下遍布恐惧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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