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你真爱上一个婢女了?”
“堂堂国公府嫡子,竟然喜欢上一个婢女,原还以为你娶一牌位,只是为了掩人耳目,却不想是真心啊?”
“真是让人耻笑至极。”
“宁氏她知晓吗?她如此看不起通房,没想到自己儿子也败在婢女身上,想必心中极其不痛快吧?”
“难怪这么几年,你们母子之间关系如此之差,真是太令人开心了。”
原本心里还有些惧怕,可抓住了眼前之人的弱点,想到宁氏心中的恨,耻辱,他便觉得高兴不已。
没有比这个更让裴扬觉得兴奋的了。
这些年来,宁氏对姨娘还有他的羞辱,如今她也算是自尝恶果了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
“简直太可笑了!”
此时的裴扬就像是疯了一般。
裴桉紧锁着眉心,眼底冷意像是寒冬一般,刺骨无比,走近这人身旁,抬脚朝着他心口踩去:“闭嘴。”
“咳...”
顿时,地上之人失去说话的力气,胸口剧烈的疼痛感,让他面色难看不已,双手死死拽着衣领。
“你想杀我?”
“你那个婢女,我早就...”
裴扬失了理智,口不择言,想要羞辱那女人,但这也将裴桉彻底激怒。
“找死。”裴桉嗓音极冷,吐出这两个字。
单手被将这人地上拽了起来,受伤的腿也不影响他动手,镣铐成了他动手的武器,直接锁住这人脖子,勒得裴扬面色铁青不已。
半条命都踏进黄泉之人,双目猩红无比,死死盯着眼前的裴桉,就算是死他也要让这人心中恶心。
“那婢女...”
“滋味..可真不错..”
“哈哈哈...”
明知晓他是故意激动自己,裴桉还是忍不住心底愤怒,他不想听到任何一人对她的诋毁。
阴沉眼底,幽暗危险无比,冰冷口中吐出两个字:“找死。”
话音刚落,裴桉松开手上的禁锢,将人像个垃圾一般,扔在地上,不加任何思考,抬脚往他腹部踹去,这一脚几乎是冲着要人之命去的。
“砰”得一声,人直接将门框给砸碎,屋内屋外之间,四目相对。
“裴桉!”
国公爷站在院外,怒目而视,眼底惊恐不已,望着地上之人,浑身发颤不已。
简直荒唐。
“他是你的大哥!”
裴沉没想到赶来之时,见到会是生死不明的长子,便是他在无用,也是他的骨血。
骨肉相残,何其讽刺。
而站在屋内的裴桉,眼底一片冰凉,随意甩了甩手中残留的血迹,完全不将他口中之言放在心中,冷漠至极。
“是吗?”
“父亲不知,他今夜是来杀我的?”
“弱肉强食罢了,父亲难不成不懂?”
残忍冷血无比的回话,可却将裴沉堵得无话可说,满是怒火的眼神看着他 ,随后又转向地上昏迷不醒的长子,久久说不出话。
“把大少爷带下去。”
他知晓长子无用,却没想到他有这个胆子,敢趁此机会,杀害裴桉,最后还落了这般下场,心中复杂不已。
“你明知道,他不是你的对手,为何不能让让他?”
裴桉刚将这恶心的血迹擦拭掉,听到这样一番话,觉得讽刺不已,缓缓抬起双眸对上眼前这位父亲。
“国公爷怕是到了晚上,也丢了脑子,让他?”
“这人配吗?”
裴沉脸色黑沉不已,这般狂妄的模样,简直无法无天。
“裴佑之,你简直毫无尊卑。”
“便是你恢复了武功,也想想你母亲,还有府外的人,别出来坏我的事。”
裴沉冷着脸威胁着眼前之人,带着压迫的气势。
最初他听到下属的回话,心底还有些担忧,现在看来真是他想多了,这世上怕也没几人是他这个儿子对手。
只留下这几句话,裴沉便转身离开,增加了人手看管这个院子。
裴桉望着一地狼藉的屋内,深邃眉眼之间,露出一丝狠意,他刚才还是下手轻了。
便是真杀了那人,又有何妨?
国公府内不太平,府外也是蠢蠢欲动,常行一直派人守在外头,见世子一直未出现,府中又忽然变得严防死守起来,心中难免不安。
想到世子之前的嘱咐,不敢贸然行动,只好一直盯着,派人送了消息回小院。
裴沉虽没想要那对母女的性命,但却是又想拿住这两人,用来当做要挟他那儿子的把柄。
可他实属没想到,裴桉居然派了皇城司中人看守着,还真是小心。
“呵,真没想到,裴家还能出情种。”
话语之间,像是讥笑,又像是不可置信。
一旁下属不敢接受,恭敬低着脑袋。
“告诉他们,只有这么一次机会,务必成功。”
裴沉侧过身子,面色凝重不已,沉声对着一旁之人吩咐。
“是,属下立刻安排下去。”
几人退出屋内,裴沉站在书桌一侧,眸色冷然,眼底情绪复杂。
这次若是能成功,便是他裴家的运道,若是不成,那他或许也就到此为止了。
往往赌徒,只有敢博,才会有大获全胜的机会。
新旧老臣的交手,也就在今夜要划上终点。
而等这一夜的猎人,早就准备好收网了。
这京中,彻底属于陛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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