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斩也是希望裴桉能早日回来,他一个朝廷权臣,总留在这边关之地,实在太浪费、。
他还等着这人赶紧回京城,好帮他解决后方的问题。
而被他念叨之人,跋山涉水一夜,才终于走出那座山脉,路程自然艰难,何况后面还有穷追不舍的野狗。
好在裴桉在计划逃离之前,有所准备,总归有惊无险。
高山的尽头,是一片水草之地,只有通过这,才能和江斩派来的人联系上。
苏清月轻微喘气,神色疲惫,被身旁之人紧紧护着,一夜的逃亡,几乎耗尽她九成的精力。
可只要想到,能顺利回到凉州城,回到女儿身边,她便能撑下去。
“我可以,我们抓紧时间。”她率先开口,怕裴桉担忧她的体力问题。
日光微亮,一袭黑衣的裴桉,转头看向身旁之人, 低沉的语气,带着无尽的安全感。
“别逞强。”他抬手帮她擦去脸上的脏污,小心温柔。
他清晰知晓眼前之人的体力。
苏清月蹙起眉头,刚想反驳,就见他在自己眼前蹲了下来:“上来,我背你过去。”
裴桉没想耽误时间,但也没想让她耗尽体力,吃苦受罪,甚至连眼前的这点水也不愿让她沾染上一点。
“不用--”
苏清月下意识拒绝,可腿弯处出现一股力量,直接将她往前一带,猝不及防间就往前前方扑去,甚至没留给她一点反抗的机会,她已然在这人背上,视线太高,双手下意识紧紧握住这人肩膀。
“世子。”她小声惊呼着。
裴桉听见她的称呼,眼底微微一暗,可很快被他遮掩下去,他牢牢护住背上之人,谨慎朝着这片水草之地走去。
“乖乖待着。”察觉到她还有小动作,抬手便在她臀,部,轻微拍了下,低声警告着。
这一下,直接让苏清月噤声,脸色泛红。
虽说两人之间做过更多亲密之事,可这毕竟是在外头,尽管空无一人。
她还是觉得很奇怪,咽了咽水,见他步伐稳健,只好将心里那些想法作罢,老实待着,不再给他增添负担。
裴桉自然也知道她的老师,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,手上力气放软,却变得更为小心。
这可是他裴桉的命。
而在“老实”待在背上的苏清月,神色黯然下来,心里头一片复杂。
经历过这么一遭,他们之间的关系,好似变了,可实际上呢,只要回了大昭,一切还是那般现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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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越接了命令,马不停蹄赶到了接应之地,路上也设好换马点,就怕中途有点意外。
但他是真没想到,这位裴大人有这么大的本事,烧了狄戎人的粮草,搅乱那里头的水不说,居然还能安全回来。
最重要,还能将自己女人带出来。
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。
不愧是他们小侯爷嘴里“老狐狸”,“伪君子”。
裴桉两人足足在那片水草地走了两个时辰,越到后面,苏清月脸色便越凝重,生怕两人不小心陷入某片泥地之中。
好在这一路的提心吊胆,总归在正午时分,彻底消除。
她连忙从裴桉身上下来,将人扶住,急声询问:“你还好吗?”
裴桉半倚在她身上,稍微调整了下气息,抬眸对上她,轻淡一笑:“没事。”
话音刚落,他眼底骤变,站直身子,拉着她疾步朝前走:“走!”
荒地上,呼啸而过的大风里,传来清晰的马蹄声,将两人心一起提了起来。
危急关头,前方传来声势更加浩大的马群,抬眼望去,苏清月眼中露出一抹喜意。
是熟悉一人。
“裴大人!”
“苏姑娘!”
徐越在最前头,张臂高呼,身后跟着一群骑兵,一看就是有备而来。
前后夹击的声音,最后还是徐越先一步。
他带着人围了上来,面露煞气,对上眼前这十几号人,带着一股杀意:“很好,老子早就想出一口恶气了。”
“就拿你们这些狗崽子,出出气。”
只见徐越抽出大刀,高声一喊 :“都给老子上,全部杀了。”
跟在他边上的士兵,同样激奋不已,一拥而上,眼前这些追踪之人压根不是对手。
徐越简单出了一口气,咧着嘴角,打马回头,望向裴桉两人。
只见他将那位苏姑娘牢牢护在身旁,小心把人扶上马后,自己也翻了上去,用外袍将人牢牢裹住。
那小心呵护的劲头,看得徐越一哆嗦。
难怪人总说,英雄难过美人关。
便是这位一直冷着脸的裴大人,真碰上在乎的女子,也变得这般小心翼翼。
他以后,可不能这样。
这男人地位,可得立起来。
“大人,小侯爷说接应后,都听你指挥。”徐越虽有点莽撞,但在听命这块,无人能比。
裴桉眼风沉沉,扫了一下地上那群尸体,并未多言:“先离开这。”
边关交界之处,对谁来说,都没有必赢的把握。
“是!”
徐越神色严肃,应下后,便带着人在前方开路,谁也不敢耽误。
而同样的在马上的苏清月,被人牢牢护着,一点风沙都没有惊扰到她。
可不知为何,身上开始微泛起酸痛感,起初只是一点点,而后爬满全身,痛感越来越明显,她忍不住痛呼出声。
很是轻微,但还是被裴桉给察觉到,他不由放缓马步,附在她耳边询问:“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?”
苏清月不想耽误路程,出现意外,死死咬着嘴巴,艰难想要开口说话,只刚张开嘴,便溢出痛呼声,她下意识拽紧裴桉的手臂。
裴桉心口一紧,连忙拽紧马绳,停了下来,急忙看向她。
“月儿,你怎么了?”
他连忙将她脑袋抬起,映入眼帘是苍白无比,闭目咬唇的模样,裴桉瞳孔微缩,惊呼:“月儿!”
“苏清月!”
此时的苏清月尚有一丝意识,可身体太痛,她没办法开口说话,只能死死拽住这人手臂。
这种痛疼感还在不断加剧,涌上脑袋,神经被来回拉扯一般,耳边是这人慌乱呼喊。
一切一切都交杂在一块,最后一股腥味涌上喉咙间,她一口鲜血喷了出去,彻底昏倒在裴桉怀里,失去所有意识。
“月儿!”裴桉双目欲裂,被眼前这幕惊吓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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