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你这是做什么吗?这后头是我家娘子们的后宅,不能硬闯!”
如竹和巧山两人齐齐拦着,神色慌乱。
江斩黑着脸,身上还带着酒气,加上他常年在战场上积攒的煞气,让人看着发怵。
两人虽尽力拦着,但眼神中还是带着害怕,不自觉后退几步。
江斩满脑子都是那女人的声音,压根没耐心和眼前之人纠缠,语气不善:“给老子让开,我找人。”
徐参将不清楚发生何事,连忙跟上来拦着,在老百姓的店铺里闹这种事,之前可从未发生过。
“侯爷,侯爷,有话好好说。”
江斩一把推开他,皱着眉二话不说就要往里头闯,忽而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出来,把他闹清醒了点。
里头传来女人说话声:“这位大人,是要找谁,我们这里头是生了孩子妇人家,不要见外客,还望大人止步。”
这声音很像,可从明亮窗纸中望去,那身形不太像,而且怀里抱着孩子,身旁好似还站着她的丈夫。
江斩深深看了那对身影,眼神一下沉了下去,久久不语,说不出心中是何感受。
刚才那一刻,听到那女人的声音,他心底无比激动,冲动闯进来冷静之后,又在心中暗讽自己的痴心妄想。
那疯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。
京城和凉州,可有着千万里之隔。
费尽心思从他身边躲开,又怎会送到他眼皮底下来。
江斩不由在心底苦笑一声,果然是找人找疯魔了。
江斩站直身子,行了简单的拱手礼,口带歉意:“是在下冒犯了,店家酒太好,喝得人有点上头,失了礼,江某在此道歉。”
说完便再次扔下银两,拎着两坛酒离去。
徐参将一头雾水,挠了挠后脑勺,看了几眼这店中人,心中苦恼的很。
今儿这事,他到底做没做对?
也没敢多想,付了酒钱,连忙跟上侯爷。
等人都离开后,窗户后两人才走出来,苏清月把煦儿递给躲在一边的叶灵,眼神极其复杂。
她怎么也没想到,叶灵肚子的孩子会是那人的。
这不是刚出了狼窝,又进了虎穴吗?
叶灵抱着孩子,垂眸不语,眼神一贯冷寂。
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,但她绝不后悔。
宇文朔盯着这情况,眼神微闪,富有深意视线落在这两个女人身上。
他没想到,他无意间倒在一间满是“内情”的院子外。
这个平日看起来没多少话的女人,居然和凉州城江家有关系?
那这个长相绝佳,性子沉稳的女子,她的孩子又是谁的?
恐怕来头也不小。
还真处处是惊喜。
苏清月此刻心中藏着许多事,正烦着,察觉到后头那人不善的眼神,转头冷眼看过去。
“站在这做什么?去前面帮忙,搬酒去。”
宇文朔长这么大,还没被人这么指使过。
可这女人,不仅收了他所有钱,还天天让他干苦力。
这样也就算了,每日被使唤成这样,还讨不到一个好脸色。
还真是苦差事。
苏清月对这人的戒心就没放松过,见他站着不动,便继续冷冷开口:“不愿干,就走。刚好给我家腾一个屋子出来,我打算养条狗,你也别占着屋子了。”
宇文朔听完脸立马难看起来,盯着她,气得说不出话。
这说他还不如一条狗?
宇文朔就没见过这么猖狂的女子,可撂下这句狠话的女子,直接把他甩下,径直离去。
这是算准他不敢走?
好吧。
他现在确实不能走。
双手一甩,认命去前头搬酒。
叶灵抱着孩子跟在姑娘后头,进屋便要下跪,被苏清月给拦下。
“给我站好了。”
苏清月说了很多次,她不喜欢见到她们这样随意弯下膝盖。
叶灵知道她从京城中逃出来有多么不容易,要是自己被找到,姑娘的行踪也会被暴露,心中万分自责。
苏清月看出叶灵眼中自责的情绪,她也万分没想到,还有这种牵扯存在。
“我不会怪你。说到底,是我连累了你。”想来也只有那一次在树林里,两人见上面,才会有后面的牵扯。
叶灵听到这话,连忙摇头解释:“不是的,姑娘,不关你的事。”
“是当初我去报仇,出了意外,才会有这个孩子。也是我执意留下他,才会留下这么多隐患。”
苏清月听到这话,瞪了她一眼,连忙把煦儿抱过来,指责道:“怎么,难道你后悔生他?”
叶灵那是这个意思,她一点也不后悔,红着眼眶摇头。
苏清月:“好了,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今日之事,也是凑巧,我们平日里也碰不上他,你也不用太担忧。”
她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,倒是和那人生得不太像,更像叶灵。
不像她家那个,长得和裴桉一模一样,尤其是眉眼之间,透着一股子高冷,睁开眼就更像了。
想到这,苏清月心中就憋闷,她辛辛苦苦生下的宝贝女儿,居然和她一点不像。
不过好在那人底子好,孩子日后也不会差。
叶灵听到这话,心里自责少了许多,但她也没想到,那人会一直找她。
不过是几夜风流,这人何必如此执着?
难道没睡够?
抱着孩子的苏清月不知想到什么,轻声对她吩咐:“我知道你懂点药理,去弄点慢性毒药来,我有用。”
叶灵听到这话,眼神瞬间变了,警惕起来,走近几步,悄声开口:“姑娘不放心那人?”
苏清月抬眼望向外头,轻轻一笑:“都是相互利用,总得拿住点什么不是?”
宇文朔心里头想什么,她摸不清楚。
但她也不是个好人,但总要护好身边人。
“姑娘放心,我立马去做。”
苏清月对她从来放心,笑着点了点头,把煦儿递给她,转身往里头走。
“我看看遥遥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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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头,还不知因自己一时犹豫,错过人的江斩,提着酒回了军营。
心里头一阵烦躁,眉头皱着死死,脑子里全然是那几晚的情形。
像是被那疯女子下了蛊一样,榻上那疯劲也就她一个能搞得出来。
现在,他对什么女人都没兴趣,满脑子就惦记这一个了。
江斩拎着酒坛子,望着京城方向,心里头胡思乱想,那女人那般胆大,不会背着他找其他男人吧?
想到这里,江斩就浑身火气,胸膛里那股烈火,直接烧到眼球里,让人看得害怕。
“艹!”
“疯女子你千万别给老子戴绿帽子!”
“不然,弄死你!”
徐参将刚走近,就听到这么一声,吓得腿一软。
不是弄死他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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