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苏玖看来,杀人从来都是让敌人最痛快的死法。
有时候,这样兵不刃血反而让敌人更加能够生不如死。
她不由得轻叹,她是不是受执法堂的影响太过于深刻了?
苏玖不知道的是,就在苏玖等人离开没多久之后,丛林里走出了两个身着执法堂服饰的弟子。
其中一人捅了捅另一人的手臂“你有没有觉得,苏玖越来越有堂主的风范了。”
另一人颇具深意的点了点头“如果说折磨人也算一种风范的话。”
……
钱鑫匆匆的离开了,最终不知去向。
吴哥则是选择一个人回到水月派。
但霍允却并不赞同吴哥这么做,毕竟他一个人回去要面临太多的猜疑和,尤其事在这种所有人都死光的情况下,唯独他活了下来,便更难取得别人的信任了。
不过,吴哥却似是铁了心一般,一定要去水月派,直到最后也没能劝得他有半分的回心转意。
如今,他们队伍中,除了多了一个霍允,同来时没有任何的变化。
这回一行人在下了山后没有回北城,而是直接去了南城。
在回去的路上,发生了这样一个小插曲,霍允强行的拽住了始终一言不发的齐松。
苏玖几人见状,哪里还不晓得,霍允是对齐松有话要说,于是其他四人便先一步回到了城里。
只留有他们二人依然停留在小树林里。
齐松面色极淡,仿佛面对的并不是那个让他一直在记挂之人。
霍允看向他的目光则是带着几分宠溺和无奈“这次,你不该冒险来寻我的。”
齐松灰色的瞳孔转向霍允,面上冷色更浓“霍道友怕是误会了什么,这次我完全是陪同好友一起来这里查探,同霍道友并没有什么干系。”
语气瑟然而又僵硬,虽然齐松尽可能使自己淡然,淡霍允还是听出了几分的不平静。
霍允心中无奈,却也不再愿意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同齐松辩驳,只是心疼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。
“为什么不医治呢?”霍允看着那灰蒙蒙的瞳孔,只觉得心脏都在疼。
他想说,他不是故意的,只是一切解释在他们所经历过的事情的面前,都会显得很苍白。
霍允的嘴巴动了动,终归是没有说的更多,他能看得出齐松的眼睛其实是可以医治的,毕竟修真之人,只要不是被什么特定的法宝伤了眼睛,几乎都是可以愈合的。
但齐松最终却什么都没做,而是保留了这副灰蒙蒙的双眼,便说明他是故意的。
“没有什么为什么,人生总是需要一些刻骨铭心的痛来使得自己记住某些教训,眼睛没有便没有了,免得自己再识人不清。”
原本打算覆盖住齐松双眸的手,猛然顿住,霍允心中的苦涩更浓,他果然还是怪他的吧。
林间传来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,使得这静谧的氛围多了几分浮动。
“对不起。”许久之后,齐松听到霍允这般对他说道。
“我一直都在等你的原因,所以你到现在还是不肯说么?”
霍允终是没说话。
一向好脾气的齐松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属于生气的情绪“既如此,我们之间便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说罢齐松一甩衣袖便追着苏玖的方向走去。
“阿松,五年不见,你就不想我么?”
齐松的身后再次传来,那一度让他感觉到惊慌的声音,只不过这次,他逃也似的离开了,他怕面对这样的霍允,自己会再次心软。
原以为被自己磨练了五年的心性早已可以收发自如,直到见面的那一瞬,才发现,面对霍允,他依然会溃不成军。
……
水月派一处比较偏僻的院落内,鸟语花香琴音袅袅,从外面看起来全然一派静月岁好的模样。
位于院落中间有着一方小池塘,池塘内游动着三条颜色不同的鲤鱼。
房屋左侧有一颗粗壮的老槐树,槐树下摆放着看似天然形成的石桌和石椅。
除此之外,便是距离槐树不远处的几座安静坐落于地的假山。
这样一副景色,乍一看确实是美的如同画一般,却经不起有心之人仔细的琢磨。
尤其是天机宗的弟子,恐怕一来便能看出此院落的问题。
琴音还在持续性的自房门内传出来,不过此琴音虽然优美,却仍然少了几分属于弹奏者的感情。
便连房门前的侍卫却丝毫不为所动的静立于门前,就如同一尊没有感情的傀儡。
这个时候,侍卫不知道是察觉到了什么,身形突然动了动,他抬头朝着拱形石门的方向看去,眼底蓦然有了光。
原来是一位身着蓝衣的女修走了过来。
女修长得极美,笑容缱绻,使得侍卫的心脏略有不自然的跳动了两下。
直到在看到女修要直入房门的时候,侍卫才猛然回过神来,他一手拦住女修的前面,抿着唇,却一言不发。
那女修微微蹙眉“我不能进去么?”
侍卫微微偏了偏透,不敢直视女修的目光“先生未曾吩咐。”
女修笑不及眼底“我们都认识了这般久,你怎的还如此古板。你家先生没让我进去,但也没有让你制止我,不是么?”
那守卫不再回话,只是依然拦在门前。
女修笑容微敛“阿沉,你再这般执迷不悟我可要生气了。”这般说着手上也有灵气在凝结。
女修看了看这院子周围的陈列,不禁浅笑“说到底,这院落还是我按照你们先生的吩咐布置的,只是不知道,倘若我动了这格局,你们先生这次又要浪费多久来重新布置。”
“水宗主,你又何必为难我。”守卫的声音很低沉而又浑厚,仔细听还藏有一丝细微的情谊。
是的,到来的女修正是水月派的宗主水荛儿。
水荛儿就那么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侍卫。
初时那侍卫还能不动如山,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,侍卫的额头也开始渗出了点点的冷汗。
水荛儿在给他施压……
或许是水荛儿这一举动终于触动了屋子里的人,屋子里传来了一声清正的声音“阿沉,让她进来吧。”
阿沉收回了拦截在门前的手,水荛儿也终是颇为得意的勾了勾唇角走了进去。
只是在她走进去之后,脸上便迅速的又似是变了一副表情一般。
这时的水荛儿眉眼间染上了一抹凌厉“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?”
开口便是极为不客气的一句质问。
原本悠然的琴音,随着水荛儿的说话声,戛然而止。
盘坐在桌案前原本抚琴之人,也放下了双手,睁开了眼睛,抬头看向水荛儿的方向。
“你这样同我说话,是不是有些不合适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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