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夫人见状又安慰了几句,姜暄和强撑着笑意和她道歉。
没过多久仵作就过来了,但他说了什么姜暄和已经没有心思在听,她只觉得耳边鼓噪着巨大的声响,心也有些慌,至于面色如何自己倒是看不见,不过虚汗不住的流淌下去。
她有些后悔今日来这一趟了。
很快,她听到姜夫人的哭声,然后是其他客人们簇拥过来,安慰她。
姜暄和回神也忍不住走过去,却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,只能从她们安慰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方才仵作说的话,这泡了几日荷花池水人的确是她弟弟,那个酒色之徒。
担心了许久的事竟成真,姜暄和的心情早就没有那种尘埃落定的安稳了,更何况在知道他的死状如此惨烈之后,如今她也不再敢看着姜夫人还对她那样温和的笑了,疑影已经有一些落在地上,变成那摊污水的一部分。
耳边是其他客人的安慰,“夫人宽心,这原本是无妄之灾,还是要保重身子,此事等官府查清楚了再……”
话没说完姜夫人哭得更凄厉了,让人不好再说下去。
姜暄和有心想说什么,却实在开不了口,只好不动声色到了杯茶水放在旁边,没想到姜夫人竟然颤悠悠地接过来喝了。
这无疑是给了姜暄和极大的脸面,那位被打断话语的夫人显然有些不高兴,毕竟她的家世地位可比姜暄和这样一个做生意的要高贵许多,唯一让她们相见在此的只是她们俩都需要攀附眼前的贵人而已。
虽然不是姜暄和本意,但她又招惹了一些无端的恶意,此刻只想快点回去,好好休息,再吃素个十天半个月的,或许能好转过来。
天气又热,她实在是受不了继续在人堆里挤着,可是姜夫人看样子还不大好,虽然她神色也分不清楚是真伤心,还是作戏,可于情于理姜暄和都得继续呆在这里,等她好转过来再请辞。
好在仵作很快验出来了,眼巴巴的望着姜夫人身边的侍女,等得了允许才上前来。
“说吧,到底是如何……如何搞成这个样子?”姜夫人话都说不顺了,简直心碎欲裂。
她哭的脸色通红又泣不成声,实在是可怜,姜暄和也下意识动了恻隐之心,不动声色地离她近了一些,不过她身边的人太多,姜暄和实在挤不进去,只好在后边看着她微微耸动的背影。
“回夫人的话,这人是两三日前落入水中,被人用大石系上了腿脚,因而不能浮上水面。”
两三日前?姜夫人抽泣着念起这个,又猛烈地哭了起来,“都是我不好,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跟他吵那一架。要银子给就是了,都是我的不是,如今可怎么是好?”
姜夫人娘家虽说不得家大业大,但也是富甲一方,姜夫人嫁人之后,虽说同娘家看着来往少了,但她那弟弟却时常来打秋风。
这些来往的贵妇人小姐们也经常能瞧见那样荒唐的景象,如今最荒唐的人突然没了性命,她们也不知是好是坏,只能看姜夫人的反应去说话。
“罢了,你下去吧,找几个人去收拾收拾,待我去封家书,请来爹娘,再将弟弟厚葬。”
姜暄和闻言倒是没什么想法,不过她猛然意识到不对劲,虽然眼前那些夫人小姐们仍然说些宽慰的话,但没有一人提及仵作方所说的,那个困住姜公子的石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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