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叶路过柜台,那掌柜叫住她,低声道,“一日一两,再低没有了。”
她哭笑不得,又不是为了这个,不过这价钱也不错,她之前住的地方太过潮湿,屋子修得不大好,不如换一家,反正接下来也要挨个去找,这家店位于街市正中,也算方便。
于是秋叶掏出二两,又摸了些碎银子出来给他,“饭钱。”
那掌柜当即高兴收下,赞不绝口说肯定好吃。
“行,房间在哪带我去吧。”
这家店的确是这附近最大的,故而大堂人很多,有人看着秋叶觉得熟悉,但一时不敢认,或许也有别的什么考虑,让他只是观察,按捺住想要上前仔细看看的冲动。
反正这就是个小城,早晚会找到的。
那人喝了杯里最后一点茶,快步到柜台要了最后一个房间。
城外营帐,拓跋炎趁着天不亮就回来,叫醒了为首的将领,然后所有人都迷蒙着眼和脸站到他面前。
拓跋炎的声音倒是很能让人清醒,他只不过带着笑意淡淡问了一句“睡好了么?”再没人敢不瞪大眼睛,等着他的命令。
其实无人知道拓跋炎是去做什么了,也不敢过问,但看这语气这架势,大约是铩羽而归了。
“即日起搜查全城,遇到可疑人等立刻抓来见朕。不得有误。”
他气势骇人,说完便回了自己帐内,无人敢追问或求他解释一句,自然也就不知何为“可疑”。
之前被人下的毒并不是所有人都好全了,但一刻内,除了拓跋炎所在的帐子都收了起来,士兵们全副武装整装待发。
虽然不少人的精神看着不大好,甚至身子都还在颤抖,腰身难以伸直,但带队的将领不由分说就要启程。
他发号施令尤其响亮,生怕拓跋炎听不到,等军队开拔,那一个孤零零的营帐看着就格外滑稽。
也许拓跋炎也是这样想的,他很快就出来,点了把火便也往城里去了,他动作随意,神色轻松,仿佛在帐子里领悟了什么似的,已经没有刚回来时的阴沉。
浓烟很快吸引了走在前面的军队,一人提醒后,所有人都忍不住停下往回看,此刻还有谁在后头不言自明,他们忽然觉得浑身更加冷,似乎有什么悚然的东西萦绕,再也不敢停歇。
与此同时,这滚滚浓烟也很快引来了云雨,在军队行至看到城门的位置时,头顶也阴云密布。
下雨行军是最苦的,但无人敢有怨言,士兵们只是强撑着或搀扶着继续走,那神色不像要去搜查,更像是要去真正的战场拼杀。
城里渐渐起了要打仗的流言,这是姜暄和在大堂里听人饭后闲话才知道的。
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新鲜事,阳春关早就经历过一回了。
“真有这样的话?”拓跋扈紧皱着眉喝完药,还不忘记接住姜暄和的话。
但姜暄和已经没有蜜饯给他了,说是习惯了就不必浪费。
姜暄和不接话,觉得不值一提,“他们闲得没事了便开始传谣,打不打还能有你清楚?”
拓跋扈就是皇子,他若是对裘国的事还没有街头百姓清楚,那还真有几分滑稽。
既然他想说这事,姜暄和也搬了板凳过来,“那你有何高见?拓跋炎到底打不打?”
只见拓跋扈摸摸鼻子,不直视她,“这……”
“这……”姜暄和学他,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皇子呢,你不如也下去坐着一起说道说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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