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题太多了,无休无止在她心里盘桓,但只有一件事让她无法问出口,那就是如果他真的知道,或者真是拓跋珪所为,她问了反而暴露自己。
姜暄和知道拓跋扈如今痊愈了,还是拓跋珪的帮助,可见他们兄弟二人还是感情不错,若自己问出口无论如何都会梗在中间。
昨夜云叔的叮嘱言犹在耳,姜暄和的理智告诉她不能随性而为,退一万步,就算拓跋扈知道了也向着自己,在拓跋珪的地盘,他的心之所向真的能保障自己的安全么?
姜暄和对他没有这样的信心,所以最终她也只是安静地听拓跋扈说完。
“的确是上好的东西,不过不是补药,是我皇兄带来的蛊虫。我那心噬就需要这个,现下我身子不会随意出异状,你可以放心了。”
果然是拓跋珪相助,姜暄和心下有数,里间秦雪尧的哭声把她的心牵住了,她对拓跋扈点了点头就进去照看。
“怎么了?可是梦魇了?”
姜暄和蜷缩着的秦雪尧扶起来,靠在自己肩膀上,轻声细语地问她。
比起拓跋扈,还是秦雪尧更需要她,也更值得怜惜,往后她还要在这异国他乡与秦雪尧相依为命,一想到这个姜暄和就忍不住更加心疼秦雪尧的处境。
哭声上气不接下气的,秦雪尧的热泪很快灼了姜暄和一下,她听到秦雪尧万分懊悔对自己哭诉,“我梦到爷爷了,都是我任性妄为才让他出事的,都是我的错。”
唉,真是命苦,姜暄和知道怨谁也怨不得秦雪尧一个孤女,她紧紧抱着秦雪尧,以坚定的声音安抚她,“不是你,你爷爷既然托付了你给我,就是有他自己的打算。”
说完姜暄和还补了一句,“也不是他不要你了,是想你能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得更远,他也有他的事要了结……他也舍不得你,只是叫我不要与你说,免得你像这样日日以泪洗面。”
秦雪尧听完哭得更厉害了,哭声却畅快多了。
失去至亲本就是悲痛万分的事情,姜暄和只能尽力让他们爷孙之间没有遗憾,让秦雪尧不要再背负这么多不属于她的罪过。
姜暄和陪着她,直到她自己放开,开始擦眼泪。
“来人,烧些水来。”姜暄和吩咐门口的侍从,拿他们准备好的布巾在热水里滚过,拧干了再给秦雪尧擦脸。
她把整个脸都哭红了,眼睛也肿起来,姜暄和一边轻轻的拭去泪痕一边忍不住叹气。
“闭眼,自己拿着敷一敷,若是难受也不必起来,再睡会,我陪着你。”
“好,姐姐陪着我。”她顺从地躺了回去,姜暄和看着她仍旧不安的睡颜,心里突然生出奇怪的感觉,为何秦雪尧看着有些不一样了?
虽说她的确是多有遭遇才成熟了些,但要说是阴郁的心情改了人的面相,姜暄和也不觉得会有些陌生。
她在旁边坐着,也慢慢梳理平复自己的心境,只有自己足够坚定才能顾得了秦雪尧,接住她的泪与哭诉,至于旁的都可以暂缓考虑。
大周,慕容峥立后不出他所料引发了朝堂热议,他自是稳坐钓鱼台,也可以趁此机会看看有哪些人是同慕容云雪明里暗里勾连着的。
“陛下,臣以为皇后之位事关国本,不可轻率,这杜小姐来历不明,更无家世与后位相匹配,实在不能担当此任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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