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沈薇在,天塌不下来。
...
午后,长信宫。
宫女小琴走过来,低声告诉陆萱:“主子,宸贵妃召集所有妃嫔,前去毓秀宫。您怀着身子不便走动,奴婢替您推辞了。”
算算日子,陆萱怀孕已经有七个月,肚子越发大了,双腿开始浮肿。
陆萱懒洋洋靠在贵妃椅上,品尝南方送来的名茶:“她莫不是要替梅妃洗刷冤屈?”
小琴:“应该是,奴婢派人暗中盯着,有情况就汇报给您。”
陆萱抚摸凸起的小腹,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的笑意:“宸贵妃真蠢,本宫若是她,绝不会掺和此事。”
后宫里,不少嫔妃都背靠大家族。敢陷害梅妃,幕后之人必定家世非凡。
宸贵妃若是帮了梅妃,便得罪了幕后真凶和其家族;
宸贵妃若帮不了梅妃,推波助澜使柳家遭难,在朝中官员那里也落下个卑劣的名声。
要么梅妃倒,要么得罪世家。横竖,宸贵妃都讨不到好处。
陆萱冷冷道:“让她们闹去,本宫安心养胎。”
小琴欣然点头:“主子聪慧。”
...
华阳宫。
兰嫔对镜梳妆,涂脂抹粉。她换上崭新浅紫百合长裙,在铜镜前转了一圈,眸中藏着疑虑:“宸贵妃刚回宫,便召集宫中嫔妃去毓秀宫,她想做什么?”
兰嫔百思不得其解。
也许是做贼心虚,兰嫔心里惴惴不安,忍不住问身边的宫女:“难道宸贵妃查出污蔑梅妃之人?”
宫女摇摇头:“奴婢办事滴水不漏,把那铜牌埋在梅花树根底下。宸贵妃刚回宫,时间如此之短,不可能查出真相。”
兰嫔将心里的忧虑暂时压下,起身:“也罢,先去凑凑热闹。”
秋日凉爽,毓秀宫门庭清冷。兰嫔走进毓秀宫时,嫔妃们陆陆续续已经到齐。
宸贵妃端居主座,穿着华贵,宛若牡丹盛开。兰嫔艳羡地看了眼宸贵妃身上的珍贵云锦布料,撇撇嘴,行礼问安,坐回椅上。
不一会儿,柳如烟也来到主殿。她扫过满屋子乌压压的女子,柳眉轻皱:“本宫喜静,为何要扰我安宁。”
张妙玉听得眼皮直跳,她无奈解释:“梅妃姐姐!你院子里挖出诡异之物,不到你宫里主殿商议对策,难道要跑去皇上宫里?”
柳如烟便不说话了。
她施施然落座,低头品茶。
沈薇清清嗓子,开口道:“今日请诸位来此处,是想替梅妃洗清冤屈。此事,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误会,梅妃无辜受到牵连。”
此话一出,满座皆惊。
兰嫔攥紧手里的帕子,佯装感兴趣:“宸贵妃此言,莫非找到梅妃蒙冤的证据?”
沈薇神态自若:“把那枚铜牌取来。”
采莲领命,把盛放铜牌的托盘端来。那造型诡异的铜牌显露在众人面前。
铜牌沾满泥巴,已经生锈腐蚀,显露出一些铜绿。伺候兰嫔的宫女暗中皱眉,打量这枚铜牌,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。
采莲把铜牌放好之后,又出门,带了三个白发苍苍的工匠在帘外候命。
张妙玉故作好奇:“帘子外这三位是造办处的匠人?”
采莲回答:“回玉妃娘娘,他们是资历丰厚的工匠。奴婢奉贵妃主子的命令,让三位再仔细查看铜牌上的锈迹,推断年份。”
三个老工匠战战兢兢上前,围着那造型古怪的铜牌仔细观看。
半炷香后。
采莲清清嗓子,郎声问:“你三人乃顶级工匠,经验丰富。可看得出,这铜牌在泥土里埋了多久?”
其中一位资历最丰富的工匠回答:“铜生绿,文字变黑。以奴才多年经验,此物在泥土里至少埋藏了五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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