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儿不甘心。
尝过了荣华富贵的甜头,她不想再过往日那凄凉绝望的苦日子。而且她还把自己得到的赏赐,大部分都送到家里去,补贴家用。
靠着资助家里,从小被忽视的香儿总算在父母面前扬眉吐气一回,得到父母的夸奖。
父母还盼着她每个月继续送钱,改善弟弟的生活条件。现在她见不到王爷,得不到宠爱,她如何给家里送钱?
香儿只能想办法接近燕王。今日特意请后厨炖了鸡汤,送到燕王这里。给燕王的鸡汤,后厨自然不敢拒绝,只能照办。
谁知来到主屋,连院门都进不去。
香儿六神无主之际,忽然看到门口两个对她恶言相加的侍卫,换了张脸似,恭恭敬敬道:“沈主子安好。”
沈薇来了。
沈薇轻笑道:“我来见王爷。”
侍卫忙让开一条路:“沈主子请。”
香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。她和沈薇都是侍妾,地位相同,凭什么沈薇可以畅通无阻走进去?
沈薇步伐轻缓走进主屋,身后的采莲摸出两块碎银子,笑盈盈地递到两个侍卫手里:“天气热,两位大哥辛苦,这点钱拿去喝点茶。”
两个侍卫连连道谢,感激地收下碎银子。
香儿沉默了,原来是用银子开路。
香儿咬牙,也从香囊里取出两块仅剩的银子,递给两个侍卫:“我也给钱了,让我进去见见王爷。”
侍卫摆手拒绝。
其中一个侍卫面色冷淡:“这不是银子的问题,莫要再为难我们了。”
沈薇能畅通无阻进去,是因为燕王想见她。
哪怕沈薇的丫鬟不送赏钱,侍卫也会恭恭敬敬请沈薇进去。
香儿哪想得到深层的原因,还以为侍卫看不起她。她双眼委屈地泛红,恶狠狠瞪着沈薇离去的纤瘦背影。
沈薇身穿浅紫色的宫装,浅色衣袖飘飘,怀孕还未显形,腰肢盈盈一握很纤细。仅仅是一个背影,已经是袅袅婷婷,透着难言的风姿。
香儿低头看自己的装扮,她穿着自认为最贵的衣裙,戴自认为最好的发钗,在沈薇面前却有种“东施效颦”的落差感。
明明都是农户女,为何沈薇的气质这么好?
香儿想不通,只叹自己的命不好。她拎着食盒转身就走,眼泪不甘心地簌簌落下。
香儿边走边抹眼泪,诅咒道:“沈氏,得宠又如何,诅咒你将来生个没用的女儿!诅咒你身材变形,成黄脸婆。”
...
...
主屋,燕王并未躺在床上养伤。他从小身体健康,精通礼御骑射,体质自然极好,区区箭伤根本不影响他。
燕王正在院子里练剑,右手剑。
每日抽出一点时间习武锻炼,他忙公务的时候思绪不会太疲惫,精神很足。
沈薇站在院子屋檐下,看燕王把一把剑耍的虎虎生威。
还真挺帅的。
燕王没有穿外套,左肩缠着白色的止血带,华丽丽的腹肌露出来。随着舞剑的动作,汗渍从肩颈滑落,从结实的腹肌划过,画面很是养眼。
沈薇暗暗生叹,某种程度上,燕王和沈薇都是“卷王”,各有各的卷法。
练剑结束。
沈薇走下台阶,踮起脚尖给燕王擦汗。
“王爷也不怕牵动伤口。”沈薇语气嗔怪,似是无可奈何。
她没有阻止燕王舞刀弄枪。同为卷王,沈薇深深明白一个道理,卷王最不喜欢别人打搅自己“卷”。
燕王嗓音低哑:“给本王换药。”
沈薇脸颊飞快浮起一抹霞红:“好...”
丫鬟把药膏和常服送进来,悄悄退下。沈薇用剪刀剪开止血绷带,再打湿帕子,一点点给燕王擦去身上的汗,动作放得很轻。
箭伤不深,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,伤口呈现可怕的深紫色,看上去很是渗人。
沈薇给燕王上药,上着上着,眼眶中的泪水开始积攒。鼻梁一酸,晶莹的眼泪啪嗒掉落,准确无误地燕王的手背上。
燕王的心仿佛被柔软的羽毛划过,又是怜惜又是感动。
除了他的薇薇,有谁还会为他的安危落泪?
沈薇泪眼汪汪的模样实在是招人怜惜,如娇花儿般,燕王擦去沈薇眼角的泪,柔声道:“莫哭,本王好得很,还能舞刀弄剑。”
沈薇嗓音闷闷的,眸中噙泪:“妾身知道王爷无碍,可就是心疼王爷...”
燕王受伤,其他妻妾表现冷淡,关心也只藏在心里;不像沈薇,她只会心疼王爷。
谁能拒绝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人呢?
反正燕王是拒绝不了的。
沈薇动作轻柔给燕王上完药,缠好止血的绷带,再小心翼翼给他穿上宽松的常服。
她刚要起身去端茶,纤细的手腕被燕王握住。沈薇轻叫一声,人已经坐到燕王结实的怀里,灼热的呼吸洒在沈薇耳畔。
“王爷?”沈薇美眸划过惊讶,一抬头,瞧见燕王黑眸里燃烧的火焰。
沈薇无语。
上个药都能生情,上辈子他肯定是只泰迪。
沈薇娇软地靠在燕王怀里,正考虑要不要从了他。这时,屋外传来太监恭恭敬敬的通传声:
“王爷,恒王殿下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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