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人前,他们俨然一对恩爱夫妻,苏曼表现得刚才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。
等人都走了,苏曼的笑脸渐渐垮下来。
她松开萧北声的手,转身上了车。
萧北声紧随其后,关上了车门,“开车吧。”
他对司机说。
来的时候,是慕初初和高勋一起,离开的时候,却没有带上他们,可苏曼也没问。
一路上,萧北声不跟苏曼说话,苏曼也并不想跟萧北声交流。
半路的时候,苏曼肩头一沉,她正想抗拒地躲开,却发现是萧北声的脑袋靠了过来。
萧北声睡着了。
睡得很沉。
以至于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苏曼的肩膀上。
苏曼想推开萧北声,却想到他一直在发高烧,这会儿怕不是睡着,而是晕过去了吧?
苏曼轻轻推萧北声:“萧北声,你醒醒……”
她得确认萧北声还有没有意识。
萧北声迷迷糊糊睁开眼,人高马大的男人又往她颈窝里挤了挤,“让我睡会儿。”
苏曼松了一口气。
还好不是病得太严重晕过去了。
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她不情不愿地问,声音硬邦邦的。
“冷,头疼,浑身疼……不过不想去医院,只想回家睡觉。”
萧北声半死不活地回答,苏曼也硬不下心来推开他,只要抽出座椅下的毛毯,给萧北声盖上了。
“再熬一熬,快到家了。”
苏曼的语气为不可见地变得轻柔。
灯光明灭晦暗之处,萧北声的嘴角,得逞地微微勾了起来,没让苏曼看到。
回到帝澜苑,萧北声除了还能自己下地,全程都是一个合格的病号。
主打的,就是一个,黏着苏曼。
原本他以为,回到了,剩下了两个人,就可以好好解开两个人之间的隔阂。
可是到底也是撑了太久,刚沾上枕头,眼皮就重如千斤,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。
结果就是,当天晚上,他跟苏曼一句正经话都没说上。
第二天。
萧北声昏昏沉沉醒来,只看到床边有人影走来走去。
“苏曼……”
他张开嘴费力叫道,生病之下,嗓音沙哑。
“萧总,您醒了,高烧还有反复,不过都是属于正常状况,如果再烧,就吃一粒退烧药。”
不是苏曼的声音。
萧北声认出来了,这是他的家庭医生。
“太太呢?”他问。
家庭医生说:“太太去上班了,她照顾了您一夜,今天一早担心您没人照看,这才把我叫了过来。萧总是有什么事要找太太吗?”
“哦……没事。”
萧北声的心情有如过山车,一下冲上云霄,一下跌入谷底,但是他很快又自我安慰:没关系,来日方长。
他相信,给他们多一点时间,他和苏曼的关系能够缓和。
萧北声这一次生病,病来如山倒。
他为了能跟苏曼多一些相处时间,也干脆休了一个小长假,在家里养病休整。
这段期间,他的事务都转交下面的职员,实在需要他的工作,就让高勋从公司带到家里来,在家里处理,再由高勋送回去。
他跟苏曼独处的时间多了。
对他的需求,苏曼都能满足,但是萧北声总感觉,苏曼离他很远。
这天高勋到帝澜苑取文件,敲门进书房的时候,萧北声正在跟海外项目的负责人打电话,不时咳嗽几声,鼻音很浓重。
萧北声说是在家休假,其实根本没能休息。
原本要汇报的事,到了嘴边,高勋又咽了下去。
萧北声关掉了话筒,问:“什么事?”
“没事。萧总,我过来拿签好的文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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