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北声就是这点好,他眼里有你的时候,能把全世界包括他自己都给你。
反之,他就是一座冰山,阳光照不化,还能冻伤人。
“那你说说,洛颜为了你,受伤,是怎么回事?”苏曼眸子水光灵动。
“我做过律师,你知道的。那时候我主做经济刑事的案子,接触的也都是经济刑事案件,律师要打赢官司,不单单是写答辩状这么简单,还得深,入案件调查,亲自取证。那时候我接了一起走私案,犯罪团伙庞大,是个国际大罪犯,案子迟迟得不到推进,洛颜为了帮我,瞒着我接触了那个团伙,但是她的身份很快被识破,被对方囚禁虐待了五个多月,我带着警方把她救出来的时候,她只剩一口气了,后来她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三个多月,才能开口说话……”
他口吻平淡。
但是苏曼知道,这份平淡背后,藏着多深的情绪起伏和多么浓烈的感情。
她甚至都有点羡慕了,羡慕洛颜和萧北声一起经历了这么多。
这是别人无可取代的经历。
“真羡慕啊……”
“羡慕?”
“任何人都无法超越洛颜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了。”苏曼说。
萧北声默默看着她,斟酌半晌,说:“在某个层面上来说,是这样。”
苏曼心里泛酸,她发现,自己还是有些在乎萧北声的。
她问:“那你为什么又放弃她?就算她拒绝了马上跟你结婚,也依旧爱着你,三年过后,你们依旧可以结婚。”
“以前我以为我跟她是一路人,但是现在发现不是,她的路走偏了,让我不认识她了。”萧北声端起面前的酒杯,晃了晃里面的红色液体,仰头喝了一口。
苏曼想了想,萧北声指的,这也许跟洛颜父亲做的事有关。
但是父母罪不及儿女。
难道……洛颜也跟她的父亲一样,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?
萧北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,而是反问:“轮到你了,你的秘密是什么?”
“嗯……我想想啊。”苏曼组织了一下语言,“你还真猜对了,我恐高,不是先天的。”
萧北声放下酒杯,双手交叉,搭在桌上,全神贯注地听她讲。
“我十八岁那天,婶婶说要帮我庆祝生日,生日派对在一个空中餐厅举行。婶婶给我买了一件很好看的设计师款的小洋装,把我打扮得像个公主一样,我很开心。当时,派对上,除了婶婶和叔叔,还有几个叔叔,他们很亲切,也很和蔼,每个人都给了我红包和礼物,看我吹蜡烛,帮我切蛋糕……”
说到这里,苏曼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。
萧北声心里也隐隐有不好的猜测,海上的水汽,令空气都滞塞了几分。
“叔叔们陪我吃蛋糕,可我一回头,忽然就找不到婶婶和叔叔了……那些叔叔终于露出了他们原本的面貌,原来婶婶早跟他们说好了,一等我成年,就把我献给他们。”
“蛋糕倒在了地上……婶婶给我买的小洋装也被撕坏了……我不听话,他们把就我摁在窗边……我看着外面的夜景,整片城市的灯火,繁华,璀璨,在那天之前,我很喜欢这样的城市夜景,可是那一刻,这样的夜景成为了我人生最黑暗屈辱的景象,脏兮兮的,散发着腐烂和恶臭。”
苏曼说的断断续续,好几次要说不下去,萧北声伸出手,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,“不想说,就不说了。”
苏曼却展露一个笑容,“说,当然要说,最精彩的部分还没到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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