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忱静静睨着她。
“我小时候很调皮,抓蚂蚱抓蚂蚁,经常玩到天黑才回家,我妈就把门锁起来,不论我怎么哭喊她都不开门,经常是我姥姥偷偷放我回家。”
谢忱轻抚她的长发,唇角勾起笑。
看着她漂亮的眼眸,想象这该是怎样一副场景。
“然后呢。”
“后来我家那边传言有偷小孩的,她就不敢这么干了。”
姜嫄顿了顿解释,
“我姥姥去世那几天陈风向他妈妈陈姨在我家帮忙,晚上我妈他们要守灵,陈风向怕鬼,我就跟他一起在隔间睡。”
“但离的可远了,而且他总半夜哭喊要找陈姨。”姜嫄哭笑不得,“很烦人。”
“所以别听他瞎说,事就是这么回事,什么也没有。”
谢忱听到这儿心头微震,她说的云淡风轻。
谢忱只觉得心疼,低头抵着她的额头,“姥姥去世,是不是很难过。”
“一开始还好,后来懂她再也回不来了,有些难过。”
谢忱默了许久,轻拍了拍她的背,低声道,“她只是换了种方式陪着你。”
姜嫄盯了他几秒,嘴角翘起弧度,轻‘嗯’了声。
空气短暂的安静。
“你要回去吗?”姜嫄问。
谢忱看了眼她狭小的单人床,没有丝毫犹豫,“不回。”
姜嫄好笑,“那你睡外边还是里边?”
听她这么说,是同意他睡这儿,谢忱心中涌上一股甜意。
这就是男朋友跟外人的差别。
男朋友可以留宿,其他人不可以。
想到这儿,谢忱一下就好了。
他往里挪了挪,让姜嫄上床。
卧室内仅开了一盏昏暗的小夜灯,狭小的单人床上两人相拥而眠。
睡到半夜,姜嫄是被热醒的。
睡意朦胧间听到‘嘀嘀’调空调的声音。
霎时清凉的风缓解了室内的燥热。
下一刻,身旁的人欺身上前,细碎的吻落在她额头,眼睛,鼻尖上。
“谢忱。”姜嫄嗓音沙哑,轻声喊他,“好好睡觉。”
“嗯。”
他嘴上应着,动作一点没停,听她醒了,反而更大胆起来。
鼻息间全是她好闻的气息,谢忱只觉得自己全身血液似乎都在燃烧。
在一切即将失控时,他才结束漫长的深吻。
带着满腔情意意犹未尽的吻轻轻密密的落在她的唇边,侧脸。
-
翌日。
谢忱先送姜嫄去上班后,自己才去公司。
昨晚休息的很好,整个人神采奕奕。
蒋瑾见到自家老板来了,忙迎了上去。
“谢总,郑氏集团的姜总来了。”
谢忱神色未变,听到名字并不意外。
没去会客室反而径直往办公室而去,淡声道,“让他等着。”
姜明义等了一早上。
临近中午才见到谢忱姗姗来迟。
姜明义等这么久似乎也不觉生气,一见他来,就起身露出笑,和善的喊了声,“阿忱。”
“抱歉姜伯父,久等了。”
谢忱嘴上客套,却连看都未看姜明义一眼,不顾姜明义还站着,自己已先坐下。
抬腕看了眼时间,“中午约了合作商吃饭,只有十分钟时间,不知道姜伯父找我什么事?”
为什么找他,不是明摆着的事。
见他装糊涂,姜明义开门见山。
“阿忱,最近正是郑氏转型的关键时期,商业并非儿戏。”
“我很理解你想为圆圆出头,圆圆也是我的女儿,不论你跟凝凝还是圆圆在一起,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,一味打压郑家,只会伤了和气。”
谢忱听见这话微拧了眉。
室内氛围压抑。
这些年商场尔虞我诈,厚颜无耻的人见多了,却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。
谢忱低头笑了声,眸里却不带一丝一毫的笑意,“她还真是一点都不像你。”
“阿忱,年轻人理想主义做事容易冲动,你要往长远考虑,为谢家考虑,郑氏垮了对谢家又有什么好处。”
听着姜明义巧言善辩,谢忱始终平静。
话都说到这份上,他也不装了。
谢忱缓声道,“人跟动物的区别是人会克制欲望,能知足自足,没了爱还有责任,您一件都做不到,不配做人,更不配为人父,怎么还敢提她。”
“连自己老婆孩子都能抛弃,别说我不信任您,换做任何投资人都不会相信一个毫无道德底线的人。”
谢忱起身,“姜伯父,不是我不给郑氏机会,而是您自己抓不住。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