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常德玉哪里知道,赵德不是不害怕陈家,而是现在他清楚服软也没用了。
如果陈万道真的和自己刚刚想的那样,那他赵德必死无疑!
只有他们这群人死了,陈家才能放心吞下那些粮食!
否则他陈万道费这么大功夫,给自己埋雷做什么?
还要放自己出去?
就在陈万道一言不发冷冷瞪着赵德的时候,那赵德也是丝毫不惧,同陈万道对视说道:“怎么?陈大人的心思被我猜中了?”
“一派胡言!”
“赵德!我陈家做事向来光明磊落!若是我陈家贪图你赵家的粮食,何至于从王家借粮来给你们还粮食?”
“昨夜凶险,你们自己不要也是没去吗?自己的人口不言,将你们供了出来,与本官何干?!”
“你们手下的人怎么就不能像我陈家的管家学习学习!”
“本官为何没有被牵扯此案?”
陈万道这话也是气急脱口而出。
他清楚如果再任由赵德胡言乱语,眼前这群人就算是假的也相信了!
然而随着陈万道这话刚刚脱口而出,赵德还没有来得及反驳,大牢内就突然响起了鼓掌的声音。
“啧啧~当真是好一出狗咬狗的戏码啊!”
听到这熟悉的声音,陈万道如遭雷劈,霎那间脸色变得苍白起来。
猛地扭头朝着身后看去,却见吕青带着张俭等一众官员从一侧牢房内施施然走了出来。
放眼望去,只要是晋阳府能叫得上名号的官员,基本上全都在场。
赵德等人看着这架势,也是一时间错愕不言。
“吕、吕青!?你怎么在这儿?!”
听到陈万道这声不可思议的质问,吕青微微一笑。
“陈大人,这晋阳府好歹本官也算是个大官,位置又在你之上,去哪里不用和你报备吧?”
陈万道脸色颇为难看的盯着吕青,回想起来自己刚刚所说的话,八成都被吕青听到了。
“吕大人,你听下官解释……”
“狡辩。”吕青笑着打断陈万道的话头,“陈大人真的是,好歹也是诗书传家的陈家出来的,这官职也是正儿八经考中的,怎么用词能如此的不准确?”
“应该是狡辩,不是解释。”
陈万道听到这话,一时间脸色难看无比。
吕青这话明显是在羞辱自己,陈万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
见状,吕青开口道:“怎么?陈大人怎么不狡辩了?本官和诸位大人都听着呢!”
陈万道一言不发,低垂着脑袋甚至不敢和吕青对视。
见此一幕,吕青脸色渐渐变冷。
“陈大人既然不说,那本官就来说说。”
“你陈家勾连山贼,养寇自重,官仓变私仓,这些年拿走的粮食何止万石?”
“凌压官员,晋阳府都快姓陈了!”
“若不是这一把火,你怕不是要拿本官这可脑袋祭旗造反了!”
“陈万道!你认不认罪?”
大牢内气氛有些诡异。
陈万道低着脑袋一言不发,吕青带着众人就这么静静看着。
僵持了片刻之后,那陈万道才抬起头来看向吕青,神色已然恢复了一些正常。
“吕大人好算计!”
“先是让我侦办此案,放松警惕,然后来大牢内劝说他们。”
“让赵德用言语刺激在下,进而让在下口不择言,最终说漏了嘴。”
“您倒是好,就在一旁看戏的功夫就破了此案。”
听到陈万道这话,吕青知道对方还是心中有些不服气,当即冷笑道:“你真的是糊涂,本官什么时候劝说过他们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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