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翊没有吭声,只是垂眸瞧着她的醉态。
跟往常比起来,更娇了一些,她往日里端着样子,人也拘束,还总是脸红,亲密的时候躲躲闪闪,神色无比红润。
如今倒是也不顾及在外面了,径直扑到他的怀里,搂着他的腰身不算,还甜滋滋跟他说话。
倒是非常少见。
何止是少见,魏翊从之前到现在就没有见过。
他垂眸看着她,看着她仰着小脸看着自己,她水色潋滟的眸色当中是他的脸。
完完整整,没有别人。
男人的唇角微微勾起。
“喝了这么多?”
他的声音又低又沉,沈湘欢听到耳朵里面有些许酥麻,再看着男人那张俊逸出尘的面庞,她整个人都有些许恍惚。
这么俊俏的人,居然是她的夫君。
思及此,忍不住将脑袋埋在魏翊的怀中,去拱着他劲瘦的腰身。
魏翊唇角的弧度也随之放大。
“谁叫你久久不过来。”她语出埋怨。
实际上也没有吃多少,只因为沈湘欢太久不碰酒水了,这酒水香醇十分厉害,一两盏下去,她便晕乎乎了。
“宫内临时有事抽不开身,你生气了吗?”他伸手揽着她,将她整个人抱到腿上。
沈湘欢迟钝摇晃着脑袋,刚开口说了一个没字,然后迅速转了话茬,“生、生气了。”
见状,魏翊的脸上又是按捺不住的笑意。
“哦,王妃说说是怎么生气的?”
沈湘欢靠在他怀里,闻着他身上清冽如雪的味道,只觉得神思恍惚,整个人晕得十分厉害,她已经分不清了。
脑子里有些含糊不清的画面在转,好像是...庙会?
反正好热闹哦。
在一颗拴满了红绸的百年槐树之下,她等了好久,不知道在等谁,总归她不耐烦了,等的人一直不来。
她能等谁呢?一定是魏翊,除了魏翊,还能等谁?
“我等了好久你都没来...”因为脑子不清楚,沈湘欢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念叨。
魏翊垂眸吻着她的额发,“我不是来了吗。”
“没有,我等了许久,周围的人都走了,你还是没有来。”
魏翊听着话茬不对劲,垂眸看她是不是说胡话了,让人去准备解酒的汤水。
沈湘欢又开始念叨,她一句无意识的话将魏翊给钉在原地,“你还记得槐树吗?我就在这里,等了你许久。”
一句槐树,魏翊给她理着额发的动作彻底顿住。
当初他离开的时候,和沈湘欢约好见面的地方就是槐树。
可是他来的时候,她已经跟着别人走了。
如今反而埋怨他没有来?
魏翊薄唇边的笑意敛住,“......”
“人好多啊,我真的等了你很久很久,你还是没有来。”
“真的没有来吗?”他又开始缓慢给她理着发鬓,顺到了耳朵后面,“......”还想听更多的细则。
“好像是来了...”
脑子好晕啊,脑海当中忽而出现一抹颀长的身影,就在槐树下面,可是她又不在槐树下面了。
她追着跑过去,可怎么都找不到他了。
后面沈湘欢彻底晕睡了过去,在他的怀里嘀嘀咕咕,就连魏翊都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。
所以方才只是她的梦?
太医已经彻底用固本培元的药味将她整个人给稳住了,为何她会忽然想起之前的事情。
虽然已经过去了许久,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,但经过此一遭,魏翊知道,其中少不了沈长询的手笔。
当初沈湘欢的那一场高热,只怕不是巧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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