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齐齐一怔,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小暮,你如果死......我马上就魂飞魄散,你就算当了鬼,你也见不到我!”怜儿手中有一团中昧臣火,一脸决然看着面前的萧暮。
只要萧暮手掌落下,她会毫不犹豫的用臣火自焚。
此时,张铁柱几人也看到了飘浮在空中的一团臣火,但除了臣火之外,他们什么也看不到。
素衣老者眉头一皱,看了看萧暮,又看向半空飘浮的臣火,露出恍然之色。
“怜儿,你......何必呢?”萧暮泪如雨下,哭的像是个孩子:“我活着好累,好累......”
自从怜儿死后,萧暮一直都是痛苦的,活在愧疚之中。
于情,他愧对怜儿。
于义,他愧对银杏村的人。
于忠于孝,他愧对茅山的长辈,愧对茅山上上下下。
在萧暮眼里,他是一个失败的人。
现在复活怜儿的机会就在眼前,他却无法去争取,也不能去争取......
这些年支撑萧暮活下去的动力,就是复活怜儿。
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,还不如这一天永远也不要到来。
“小暮别哭,我会一直陪着你,好吗?”怜儿散去手中的臣火,扑到了萧暮的怀里。
“好......”萧暮拥抱着怜儿,哭的像个泪人。
没有龙脉生机,便彻底没了复活怜儿的可能。
在萧暮的眼里,他拥抱的是怜儿,但在张铁柱几人的眼里,萧暮拥抱的明明是空气......含情脉脉拥抱着空气。
但这次张铁柱几人都没笑。
尤其是张铁柱,对于萧暮的心情,他感同身受。
付出一洲的代价复活自己爷爷,这种事他也无法做到。
张铁柱的眼眶红了,这一刻心如刀割,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办。
“小暮,我们回去吧,好吗?我想银杏村了,想回去看看。”怜儿依偎在萧暮的怀里,笑着开口。
“好。”萧暮点了点头,吸了吸鼻子,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,这才看向张铁柱:“龙脉生机,我......我不要了。”
闻言,众人既吃惊又不吃惊。
对于萧暮的决定,仿佛理所当然。
尤其是盛修竹,他看萧暮的眼神满是骄傲,小眼神仿佛在说......瞅瞅,这就是我的兄弟!
当然。
现在没人搭理盛修竹,都没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。
“你......想好了?”张铁柱犹豫了下,低声问道。
这一刻,张铁柱多希望萧暮可以坚持下去。
萧暮如果坚持下去的话,自己也许就有理由可以坚持下去了。
也许,也许他就会改变心意了......
“想好了。”萧暮低声道:“我会遵守之前的约定,死而复生的禁法我可以给你,但之后的事......我不参与了。”
“你......唉......好吧。”张铁柱双拳紧握,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断指骨。
舍利子就在断指骨里,自己爷爷的残魂也寄居在那里。
想到爷爷无法复活,张铁柱忍不住也哭了,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:“我......我也算了。”
“算了?张铁柱,你不复活你爷爷了吗?”敖玥挠了挠头。
除了敖玥之外,其他人都没吭声。
对于张铁柱的性格,他们都很了解,虽然蛮不讲理,还很贪财,但在大是大非的面前还从未含糊过。
“不......不复活了......”张铁柱捂着脸,泪如雨下,心如刀绞。
说出"不复活了"几个字,仿佛耗光了他全身的力气,身子一下被掏空。
“你......为什么?他可是你爷爷啊!就这么算了?”敖玥不可置信的问道。
张铁柱没有回答,双手捂着脸,哭的稀里哗啦。
见敖玥还要开口,张铁秀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算了,别说了......这件事让他自己做决定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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