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宴客厅,”佣人多看了黎念两眼,“这位是嫣然小姐的朋友吗?”
看起来年龄相仿。
“不是,”路柏川示意黎念跟上,往宴客厅走,一点也没给路嫣然面子,“是我的。”
才见两面,她俩算什么朋友。
黎念亦步亦趋地跟在路柏川身后,他步子大,又走得快,她有点跟不上,路柏川察觉到,放慢了步速,“你看前面。”
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,一盆杜鹃盆景放在最显眼的位置,只有两朵还开着的花。
“上次就是摘的这盆,”路柏川随口问,“还要吗?”
黎念赶紧摇头,推推他手臂,“别,不要了,你别乱摘。”
低头看她,路柏川眼里有淡淡的笑意,“怎么,你不是喜欢?”
“那么难养的花,”黎念摇头,“还是看看就好。”
“花再难养也只是花,”路柏川不以为意,“你不是比花更娇贵吗?人比花难养。”
黎念一时怔住,有点分不出他这话是褒是贬,想替自己辩解,小声说,“我不难养啊。”
路柏川低眸一笑,懒声拖着腔调,“那可不一定。”
总是容易紧张,时刻小心翼翼的,仿佛声音一大她就要哭,一用力就会碎,路柏川觉得她还真比那盆杜鹃要难养得多。
黎念皱皱眉,背了他这口“黑锅”,觉得他好没道理,她明明就很好养嘛。
宴客厅,路柏川敲了敲门引起里面众人注意,随后从容地走进去。
“爷爷,”他跟一脸惊讶的老爷子打了招呼,又一一招呼几位长辈。
偏头想要介绍黎念,才发现她在进门前就溜了。
路柏川不怎么露面,大家对他了解很少,老爷子笑着说,“我大孙子,他读高中那会儿你们还见过呢,小孩长得快,现在都认不出了吧。”
几位长辈纷纷点头,夸奖的话一句接一句,路柏川听惯了,并不往心里去,老爷子却是被哄得很高兴。
“……他啊,对我们这些生意没兴趣,学游泳的,前年当上运动员,混得倒也还可以。”
老爷子说完,在老友夸赞的声音中谦虚地表示,“还上着学呢,谁知道以后什么样,可能最差也就拿几块金牌回家吧。”
路柏川鲜少从老爷子口中听到这种正面肯定的话,有些惊讶,随即想到黎念说的那些,也不禁笑了。
是旁观者清吗?
黎念从宴客厅门口溜走,来到楼下的后花园,一边跟路嫣然发消息,告诉她自己来了,一边逗弄拴在院子里的一条萨摩耶,不知道是谁养的,膘肥体壮,远看近看都像猪,但很可爱。
狗狗很亲人,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拱,黎念在它热情的招待中艰难地给路嫣然发消息,沾了一身狗毛。
聊了一会儿,众人起身离开,老爷子起身相送,等人都走了,用拐杖不轻不重地敲了路柏川一下,“臭小子,回来也不知道说一声?”
路柏川靠窗站着,姿态懒散,混不吝儿的样子,“给你个惊喜不是。”
“听你胡说,”老爷子半点不信,怀疑地问,“你是闯了什么祸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?”
不然怎么破天荒地愿意回家了。
路柏川失笑,“你能想我点好吗?”
“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,”老爷子撇嘴,“你要是来得勤点我至于这么想你吗?”
他见路柏川一直偏头看着窗外,也挪过来看了眼,“你看什么呢?”
楼下小花园,女孩和狗玩作一团,离得远,老爷子眼睛又不太好,看不清那女孩长相,心里却有个猜测,犹疑地问,“是你上次领来那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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