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开始买了五头,后面不够养又去买了五头,整整十头猪被分成了两圈,大的一圈,小的一圈。
她们家喂得精细,加上王安安是养猪的一把好手,这猪跟吹了气似的,蹭蹭蹭涨,这不,刚踏入十二月,就把那三头肥猪给卖了。
只留了做年猪那两头。
苏母她们看着也高兴,还说了,年猪一杀,再去多买几头回来喂养。
而苏子苓的意思就是,还不如买头母猪呢,到时候一年产上两窝,也够自家养了。
苏母她们也觉得有理,都开始琢磨着年后去看母猪了。
“对了,你们家那牛不是又有崽了吗?这再生了可就是三头了,你们家能养得了这么多?”
“牛揣上崽了?”苏子苓愣了愣。
“不知道揣没揣上,”苏母摇摇头,“你走了没多久,有天晚上,这牛嗷嗷叫,吵得人都没法睡,你爹起来一看,好家伙,这母牛追着公牛跑呢。”
“吓得你爹赶紧把牛分开了,喊了你阿公起来看,说是发情了,第二天一早就把牛牵出去跟你叔公家的一起放了。”
“你叔公家那头倒是公牛,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揣上。”
村里就她们两家有牛,好在他家的牛是公牛,不然这牛想装个崽,只怕得跑老远了。
几人还在说着话呢,外面的猪已经开始叫了。
苏母看了一眼,“你爹他们开始按猪了,你把桌子上那个盆拿出去接猪血,记得拿筷子,再加点盐,不然猪血要结块。”
“嗳,知道了。”苏子苓拿了两个大盆,两双筷子。
接猪血啊,她不敢,但是搅猪血她还是会的。
她刚出来到门口,苏父就大步走来,“这盆干嘛的?”
苏子苓:“接猪血的。”
“那给我吧,我去接,你就别去了,免得溅一身血。”
苏父接过盆,朝着院子中央去。
人来得多,一人按只脚那猪动都动弹不得,也不知道是谁杀猪,苏子苓没敢看,往屋里走了。
等猪叫声落了,大家开始烫猪毛,她这才出去帮忙打水。
只不过被人赶开了。
“大侄女,你到这里干嘛?去去去,到旁边玩儿去。”苏永安摆了摆手,把她推了出来。
“这又是开水,又是泥巴的,人也多,这要撞到了,被开水烫一下可不是小事儿。”
苏子苓满脸无奈,“永安叔,我又不是小孩。”
其他几个叔叔伯伯闻言也是,不让她插手,“永安说的对,就两点猪(云南人有自己的量次),我们几个大男人收拾就行了,你到旁边烤烤火吧,今年也不知道咋回事儿,冷得厉害。”
苏永明说完后就吸了吸鼻子。
帮忙收拾猪的几个叔叔大都是三叔公跟四叔公家的儿子,再加上苏永安还有苏永和兄弟俩,再加上苏父还有苏子仲他们。
光自家人便绰绰有余了,更何况还有苏广白他们,所以还真没有苏子苓的用武之地。
见他们忙得过来,苏子苓也就转身走开了,到一旁跟苏子木一起搅猪血。
刚接的猪血还在冒着热气,得一直顺时针搅着,不然就会凝固,结成大块,到时候不管是炒酸旺子还是灌豆腐肠都没法用。
第一头猪放倒,一部分人开始烫猪毛,其他人则是开始抓第二头来杀。
很快又新添了一盆热乎乎的猪血,姐弟两人蹲在那里搅,一只手酸了便换另一只。
那边开始开膛破肚,新鲜的肉一块块送往厨房,苏母开始喊人了,“小青,你别搅了,把筷子给阿秀,让她搅着,你赶紧过来把芋头茶给煮上。”
“嗳,来了。”
寒风凛冽的冬天,苏家院子忙得热火朝天的,但再冷的风都挡不住大家高涨的热情。
满院子都是女人们的欢笑声,男人们的吆喝声。
收拾完猪,大家还把院子也给打扫干净了。
院子一角烧着一个大火塘,火塘上架着烧水壶,火塘边放着一张桌子,前面放着一壶茶,几个杯子,一盘瓜子、锥栗、红薯干。
苏子苓没蒸玉米发糕那些,冬天太冷了,摆出来要不了多大会就会凉了,索性也就没做。
这顿早饭一直忙到午时(11:00—13:00)才吃上。
这时太阳刚刚好照到了院子里,把桌子摆到院子中央,喝着热汤,吃着大肉,晒着太阳,整个人都舒服得不得了。
男的再喝上一两小酒,那一个个的,眼睛都亮了。
见大家伙高兴,苏子苓把她自己酿的青梅酒拿了一些出来,想着给几个婶子喝上几口暖暖身子,谁知道大家没一个要喝的。
吃过饭,男人开始烧猪头、猪脚,跟剁排骨,腌排骨鲊。
女人负责清洗大肠,切肉,然后拌豆腐肠的馅。
一切都分工明确,井井有条的,到了下午,豆腐肠灌好了,排骨鲊也腌好了,几个叔叔还帮忙把火腿那些都给腌上。
人多,又有几个叔婆婶子帮忙,苏母索性把猪油,坛子肉都给一次性做了。
一直忙活到太阳落山,吃了饭大家这才各回各家。
临走苏母还不忘了提醒她们明天早上过来吃早饭,不然这么老些剩菜根本吃不完,到时候馊了可就可惜了。
晚间,一家人围着火塘,火塘上是烤得滋滋冒油的烤肉,香气扑鼻的,阿秀馋得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些烤得焦黄的肉直咽口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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