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是很清楚,等我这边忙完了我去看看,陆晏也是,都不说清楚,”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,一抬头就看到苏子苓在发呆。
“你吃啊,这么多呢,我一个人也吃不完。”
“你吃吧,”苏子苓摇了摇头,“我吃好了。”
“哦,吃好了?”他眼睛亮了亮,“那这些可就都是我的了。”
见他一时半会儿吃不完,苏子苓起身收拾东西,“你吃了就让人过来收拾,我还有事儿先回去了,记得抓紧喷药啊。”
“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
把所有沾过见手青的用具清洗干净,放一旁晾着,苏子苓又带着苏母去买了一些生产时要用到的东西。
“阿娘,你记得有情况就喊青九,或者是十八,医馆离咱们也不远,还有产婆也要提前请好……”
苏母打断了她的话,“知道了,这些事我比你清楚,你赶紧回去吧,别到时候又要赶夜路。”
从食肆里出来,父女俩简单买了些东西,又去买了些肉,坐上马车往家赶。
太阳偏西,父女俩终于到家了,这个点正是大家过来送菌子的高峰期,院子里挤满了人,父女俩甚至来不及休息,放下东西就帮着一起称菌子。
进入六月,雨水渐渐多了起来,菌子也是发了疯似的生长,俗话说,雨越大菌子越多。
不少人冒着雨,带着帽子跟蓑衣上山捡菌子,即使下雨也阻挡不了他们。
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菌子送来,这就导致了作坊没有一天是闲下来的。
好歹做工的人大多都是本地的,下雨天也干不了活,作坊开工能多挣一些钱大家还是挺乐意的。
况且,每个月苏子苓还给他们额外的补贴,说是什么加班费,这让本就激情满满的众人更加有干劲儿了。
干起活来也越发认真,他们想得明白,种的那点地,一年到头来就够交个税,人也吃不饱穿不暖的,还累的不轻。
现在不一样了,跟苏子苓学了新的种植法子,种地轻松了,产量也增加了,更重要的是,他们每个月每个人还能拿上七八百文的工钱,有时候甚至高达一两。
家里进来做工多的,甚至能有一二两,这一年算下来,刨去种地的,光做工一个人就能挣个十几两,若是人口多的甚至更多。
像三叔公四叔公他们,男的在红薯作坊帮忙,两个叔婆跟婶子在菌子作坊,还有的婶子在山坳帮忙看摊子。
像他们家这种,除了平时下种,收成、除草的时候耽搁一点时间,其余时间几乎都在作坊里。
这家里的饭还有鸡、鸭、猪那些基本上是由几个孩子负责了。
甚至就连除草他们都做了大半,实在忙不过来了,家里人再请假两天,他们人多,全家出动一两天就能把活干完。
这一年下来,保守估计,他们每家能有个六七十两。
这样一想,大家就卯了劲的干,心想着可不能让这作坊倒了,不然他们上哪挣这钱去?
出去外面可找不到工钱这么高还离家近的活了。
六月十六,卯时(5:00—7:00),白薇发动了。
苏川柏是被她拍醒的,他睁开眼就看到白薇满头大汗,手紧紧的两侧的床单。
他有一瞬间的懵,脑子却在提醒他,去敲门,喊人。
这是苏母跟他说的,每天都在他耳边念叨好几次,有情况就去敲她的喊她。
苏川柏来不及套外衣,鞋子都没穿,跌跌撞撞出了门,将隔壁的门拍得“砰砰”作响。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