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子苓摇头,“还要再浸泡上两个半时辰,然后把桃叶榨干过滤掉残渣,汁液作为原液,五斤原液兑十斤清水,到时候直接滴到玉米的喇叭口里就行。”
“成,”苏母半知半解的点了点头,“那你们在家里忙着,我先去做饭,一会儿还要送饭给他们。”
“对了阿娘,”苏子苓喊住了她,指了指地上的毛鱼藤,“这个一会儿要舂,我得用个杵臼。”
苏母摆了摆手,“用吧,你不是说晒一晒就没毒了嘛,怎么做你看着来就成。”
忙完桃叶,她又开始舂毛鱼藤,见她力气小,二十又跟她换了一下,让她去切,而他则是负责舂。
一整个下午,老苏家的院子里都是“妥、妥、妥”的剁板声,以及“邦、邦、邦”的杵臼声。
一直忙活到下午,几人累得不轻,舂好的毛鱼藤放在纱布里面过滤着,汁液慢慢的往下滴。
舂完毛鱼藤桃叶也泡得差不多了,洗了洗杵臼,又继续舂桃叶。
桃叶舂起来不费劲,很快便舂完了,又拿了一块纱布出来过滤挤压。
毛鱼藤还在过滤,而桃叶汁已经好了,苏子苓拿了两只桶出来,舀了两桶桃叶原液。
有了原液,怎么喷药反而成了难题,总不能一人拿一把葫芦瓢,慢慢的浇吧?
想到了现代的那种手拉式喷雾枪,想着用竹子,应该可行吧?
见还有时间,她拿了刀到大门口砍了一根竹子,以竹子为筒,长约莫两尺(66.6厘米),一头打通节,一头留节。
以麻绳缠紧,一头节上钻一个小孔,用一根芦苇,其中一头用棉花包上,将芦苇放进去,她试着抽拉了一下。(注)
好像……
也还行?
不管了,先试试,不行的话就只能用瓢了,然后慢慢浇灌。
她到井边,把竹筒内灌满了清水,然后把有棉花那头的芦苇放进去,棉花吸了水后再抽拉就有了一定的阻力,但还是有点松。
她把芦苇抽出来,又绑了一些进去,尝试了好几次,水终于可以喷出来了。
嗯,她挺满意的,就是有点费药水,不过这可比用瓢一棵一棵浇快多了。
见她一直在水井边捣鼓竹竿,苏母满脸好奇,“你这整啥呢?药还没好?”
“好了,嘿嘿。”苏子苓傻乐呵,“阿娘,给你看个好东西。”
她把竹筒灌上水,给苏母示范了一下,“怎么样?”
看着水柱喷得又远又细的,苏母眼里满是惊奇,“你这小玩意儿,打水仗用的?那挺好,先去给你爹他们送药,晚点有空了再玩。”
“阿娘,这不是拿来玩的,这是我用来喷药的,这么多玉米,咱们总不能一棵一棵浇吧?”
在苏母的潜意识里,一棵一棵浇,好像才是正常的,毕竟像手工捉虫一样,这些东西都是根深蒂固的。
谁会想到直接弄一桶药去把虫毒死嘛。
苏母愣了愣,“这玩意儿能行?”
苏子苓收起了竹筒,“肯定行啊,就是有点费药水,不过胜在速度快,阿娘,我们走了,一会有人来卖菌子你帮忙称一下。”
二十挑着两桶药水,苏子苓背着背篓,里面放着她的竹筒跟葫芦瓢,手里还提了两个空桶,一会儿好用来兑原液。
出了大门,苏子苓在路边折了两把马鹿草丢桶里,挑水,特别是路远的时候,水桶里丢点叶子那些,水就不容易晃出去。
夕阳西斜,此时的太阳已经没了什么温度,玉米地里的人比起上午是只多不少。
一个个弯着腰,认真的捉着虫,捉上一会儿就直起来捶捶腰,然后再继续捉。
“小青,给你阿公他们送饭啊?”
路过三叔公家的地,看到三叔婆他们都在捉虫。
“给他们送点水,三叔婆你们也来捉虫啊?你们家的应该捉完了吧?今年这玉米苗看着倒是壮实。”
“没呢,哪里捉得完啊,这前面捉走了,隔两天再去看,那后面的又有了,壮实也没用啊,看着这势头,我们也以为有个好收成了,你瞅瞅这虫,”
三叔婆也是愁得不行,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。
“一个个吃得肥嘟嘟的,这玉米苗给糟蹋得不成样。”
出得整整齐齐的玉米,那叶子被啃得破破烂烂的,玉米心还有叶子上全是虫屎。
“也不知道只有我们村这样还是其他村也这样。”
苏子苓想着,若是只有她们村这样估计也没人管,若是十里八村都这样,估计会有人往上报,这也算是虫灾了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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