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儿阿奶,一会儿阿元叔他们不是要过来吃饭嘛,正好把永和叔也一起喊上。”
一旁的阿秀刚给兔子丢了草,说到兔子时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。
“阿姐,小兔子可喜欢吃菜叶子了,吃得‘嚓嚓嚓’的,丢了一把很快就吃完了。”
“你割的全是兔子草它肯定喜欢吃了,你去洗把手过来跟阿奶剥豌豆,我去煮米。”苏子苓站起身来,踢了踢腿,蹲久了有点麻。
“嗳,你去吧,我跟阿奶剥就成。”她声音清清亮亮的应了一声,在看到苏子木还在洗竹虫时,小脸又皱了起来,“二哥,你好了没?”
“快了,快了!”苏子木直起身来看着她打趣道:“有那么可怕吗?你看这虫子多可爱啊,白白胖胖的,就跟你一样,哈哈哈哈!”
说着他还捉起一条来给阿秀看,给阿秀吓得直跺脚,“阿姐、阿姐,你看他,你看二哥他吓我。”
“二牛,赶紧洗了拿屋里去,闲着没事儿做就去背书练字。”苏子苓瞪了他一眼。
苏子木微微挑眉,轻啧一声,“啧,你个告状大王,羞不羞啊你,动不动就告状!”
阿秀瘪了瘪嘴,“阿姐!”
苏子苓看着好笑,“去,打他去,打不过阿姐过来帮你!”
听到她这样说,阿秀瞬间腰杆直了,直接冲了过去,却又被苏子木手里的虫吓得哇哇大叫。
苏子苓站在一旁看戏,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。
苏阿奶坐在院子里,看着这一幕没好气的摇了摇头,“你这当阿姐的就是这么带弟弟妹妹的?”
苏子苓摆了摆手,“没事儿阿姐,他们冒着玩呢。”
“你米下锅了没?”
“啊!对,差点忘了!”听到苏阿奶的话,她急急忙忙进屋煮米。
院子里的兄妹二人打打闹闹的,声音传出去老远。
“阿姐,快来帮我,我打不过!”
不出三息,阿秀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。
“嗳!马上来,你在挺一会儿,我把饭蒸起来就来,实在不行让你二哥暂停一下,我饭蒸起来了你们又开打。”
院子里的两人都愣了愣,面面相觑,“还能这样?”
“还打吗?”
“不打了,不打了!我都打不过,阿姐这个大骗子,说好了帮我的,哼!”阿秀气哼哼走向苏阿奶那边。
“阿奶,阿姐都不帮我!”
“好了,好了,你阿姐跟你闹着玩呢……”
听着院子里的动静,苏子苓轻笑出声,轻轻的摇了摇头,豌豆跟米同时下锅,锅里的米八分熟就舀到筲箕里沥米汤。
甑子下锅,苏子苓把提前滚好的玉米面馃倒在米饭上面一起蒸。
等米饭快要熟了再把舀好的酸旺子一起放进去蒸着,米饭熟的时候酸旺子也就热乎了。
锣锅里煮着大骨汤,骨头上没什么肉,但汤底还是带着淡淡的白色,苏子苓把切好的滚刀块萝卜倒进去一起煮着。
趁着蒸米饭的时间,她又去割了一节豆腐肠,切成片放碗里备用,甑子底下煮着蚕豆荚,一会儿米饭熟的时候过一遍凉水就可以拌着吃了。
午时(11:00—13:00),苏老爷子他们先回来,两人一人挑着一担草,牛则是拖着两捆柴。
“小青,你阿元叔他们还没来吗?”
苏父站在井边洗了把手。
“一个都没来呢,我正打算让二牛去喊人呢。”苏子苓在煎着最后一碗豆腐肠。
苏老爷子进屋,先倒了杯茶一饮而尽,“饭好了没?”
“好了,好了,等人来了就可以吃了,”说着她冲着外面的苏子木喊了一声,“二牛,去喊人过来吃饭了,记得把永和叔给喊上。”
“嗳,知道了。”
听到喊吃饭,阿秀乖乖的进来擦桌子摆菜,“阿姐,拿几只碗?”
“那八只碗,让阿公他们先吃,咱们坐小桌子。”人太多,大桌子坐不了那么多人。
他们姐弟妹三人加苏阿奶就只能坐小桌子了。
苏子木动作很快,他回来没多久几个叔叔就陆陆续续的跟着来了。
他们进来时饭菜已经摆好,满满一桌子菜,炖得软乎乎的竹鼠,煎得金黄的竹虫,还有微微卷曲的猪肉豆腐血肠。(豆腐血肠图)
白色的汤底筷子一夹就断的萝卜,上面飘着翠绿的小葱花,酸香酸香的腊腌菜炒肉。(腊腌菜炒肉)
看着这一大桌子,众人都有点不敢入座了,“大伯,你这,不是随便吃点嘛?咋还整这老丰盛?”
“哪丰盛了?都是自家的酱菜,来、来、来,坐下吃,坐下吃。”
苏老爷子招呼着他们坐下吃饭,见肉菜多,他又起身去找酒坛子了。
等他抱着酒坛子回来了,众人还没动手,“吃啊,试试那个豆腐血肠,今年刚做的,前两天不是还让你娘他们来帮忙嘛,已经可以吃了。”
“都动筷子啊,都是些家常菜,这个好像是竹鼠,前天子仲他们去抓的,都尝尝,来,这么多下酒菜,都整上一口。”说着就要去给他们倒酒。
几个叔叔直接捂住杯子,“大伯,大伯,不能喝,不能喝,待会儿还得干活呢,这醉了可不行,我这酒量你也知道,一杯倒嘛!”
说着几人哈哈大笑起来,也有人接着,“那我陪大伯你来一口吧,多了也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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