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任县令下了大牢,那些隐藏的党羽也被他连根拔起,有些人甚至连他都猜不到,但还是被揪出来了。
那般雷霆手段,那满院子的血腥味,下了两场雨都没散,直到现在,那一幕还历历在目。
所以他从不敢因他年轻,随和就看轻他。
十八回到后厨,厨房里只有青九在擦灶台,看到他进屋,她抬头看了一眼。
“怎么去了这么久?情况怎么样?”
十八欲言又止的,目光四处游走,“姑娘呢?”
“在后院呢,小魔王怎么说?”
“新上任的县令,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,不过对姑娘也有好处,有头儿那层关系在,以后有个什么事儿他也会帮衬着的,我先去找姑娘,有事儿晚点说。”
十八说着就往后院去。
苏子苓他们在后院整理东西,今天买的东西多,还有大米那些,再加上多了苏子木跟阿秀,想着一辆牛车估计坐不下。
苏父提出,“那人不是要去拉粉条嘛,要不我等会儿跟他们一起,到时候坐他们的马车也一样,省得他们找不到地方。”
“今天是集市,牛车那么多,咱们跟人挤挤好了,一起回去,爹你若是在后的话,我们姐弟三人可抬不回去这么多东西。”
几人正说着,十八就来了。
苏子苓回头看了他一眼,随后便自顾自的整理着东西,“叙好旧了?”
十八摸了摸鼻子,有点心虚,“姑娘,我有事儿跟你说。”
苏子苓直起身,跟他走到了一旁,就这么看着他。
十八想了想说道:“刚刚那人是咱们大周第一军侯沈侯爷之子,”
“我知道!”苏子苓点头,“你刚刚说过了。”
“他现在是新上任的县令,跟我们头儿,”他声音越说越小,苏子苓身体微微前倾了一些,手放在耳边,“什么?大点声,听不到。”
“他跟我们头儿,也就是陆晏,跟他关系还挺好,上次你们交粮的时候他来过,你们回去的时候不是在城外被人堵了嘛,当时那些人倒下了就是我们头儿出的手。”
“后来他还纠结要如何提醒你们雇几个护卫的,谁知道你们也想到了,就有了后来把我们三个派过来保护你们的任务。”
苏子苓原本脸上还有几分似笑非笑,此时听到他的话,脸上的笑瞬间僵住,嘴唇嗫嚅了几下。
“你是说,那次那些人突然倒下……”
十八这才反应过来,这事儿……姑娘好像不知道,他这,是不是又说错了?
他抬手拍了嘴一巴掌,嘀咕了一声,“果然是多说多错啊!本来是将功赎罪的,怎么反而还越说越多,越说越错啊,就这么点儿事儿,都给抖漏出来了!”
看他这反应,苏子苓垂下了眼眸,她就说,凭她的本事儿,定然是逃脱不了的,那些人突然倒地,她当时来不及思索其他,只得赶紧跑,跑得越远越好,后来每每思及此事,也是一头雾水。
原来,当时是他们救了她啊!
她抬眸看向他,“还有吗?”
“没……没了!”十八哆嗦着,有他也不敢说啊!
苏子苓就这么盯着他。
“真、真没了!”十八哭丧着脸,“顶多还有一个就是福悦楼的事儿。”
福悦楼也有他的手笔?
她,好像欠得有点多啊!
“他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帮我?”她想不通,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女,哪里有值得他出手的?
十八挠了挠头,“这个我真不知道啊,头儿没说,我们也不敢问,可能是……因为你的那些粉条跟菌子酱帮了不少人?”
他也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个原因,不过这事儿也是真的。
“什么人?”
十八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,“姑娘,这个真不能说,说了会要命的。”
“那,那次小巷子那次呢?”
十八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,最后才开口说道:“那次是碰巧,头儿刚好被人追杀,路过小巷看到你,就停了下来顺道帮了你,不过后来也多亏了你才帮他摆脱了追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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