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哪知道啊,说他家日子好过起来了还不是朱萸那婆娘说的,她说的话能信嘛?听听就好了!”
“这人就是闲的,一天天没事做,东家长西家短的。”
“这你可就说错了,她啊,最近忙着嘞,都蜕了层皮了!”
“怎么说?”
“还能怎么说啊,前几天不是分家了嘛,听说老二一家啥都没分到。”
“没分到那也比分不了家强啊,就他们夫妻俩那勤快劲,日子只会比老大他们两家过的好!”
“这倒是,不过你还没说呢,蜕什么皮?”
“你想啊,这以前没分家的时候,那家里的活地里的活都归老二两口子,这朱萸就跟个大小姐似的,十指不沾阳春水,这突然分了家,依那老太太的性子,这家务十有八九是落朱萸头上了。”
“她应该不会做吧。”
“不做?呵!肯定不做啊,所以我才说得蜕一层皮了,你是不知道,这几日他们家啊可热闹了?”
……
身后那些声音渐渐消失,苏子苓也没管,主要是没心思,这一桶螺太重了,她手勒得通红,两只手捣腾着来都不行。
“不行了,不行了,我提不动了,你回去让阿爹过来接一接我。”苏子苓直接把桶放地上,不走了。
苏子木看了看距离,也没多少了,“那你在这里等着啊,我回去喊阿爹。”
苏父来的时候,她正在慢慢的移动,速度比蜗牛也快不到哪里去。
“我来吧。”苏父接过桶,“捡这么多干嘛?养着玩啊?”
苏子苓擦了擦额头的汗,“吃啊。”苏父动作一顿,满脸疑惑的看着她,“这玩意儿可以吃?”
“可以啊。”
两人回到家中,满院子飘着猪油的香味,听到开门声,阿秀拿着一块金黄的油渣子,从厨房里跑了出来。
“阿姐,吃!”她踮着脚,拿着猪油渣的手高高举起。
苏子苓弯腰,一口咬住,猪油渣还带着余温,一口咬下去,嘎嘣脆,还有油滋出来。
“阿奶都熬好了?”
“嗯。”阿秀围在她的身边,“阿姐,你捡这么多螺蛳干嘛?敲了喂鸡吗?”
苏子苓将螺蛳都倒在了大盆里,又往里面放了些水,抓了一把盐丢里面,给螺蛳吐沙子。
做完这些,她才起身,捏了捏阿秀的脸,大概是这段时间吃的好了点,她脸上开始有点肉肉了。
“明天你就知道了!”她故作神秘。
夜幕降临,圆月入盘挂树梢。
月色如水,洒下一地银霜。
厨房里点着烛火,苏子苓还在炸花生跟制作红油辣椒还有炒哨子。
她想着这锅都沾油了,一次性就都做了吧,免得明天早上时间不够又匆匆忙忙的。
红油辣椒的油用的也是猪油,她先是用花椒、草果、八角、香菜、葱、姜、蒜把油炸香,然后再慢慢的把油倒入辣椒碗里,一边倒一边搅和。
红油辣椒那霸道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,这小味儿,一闻就上头,一上头就口水泛滥,一家老小馋的,都跑厨房来看了,看到是辣椒,又走开了。
最后是炒哨子,家里没有豆瓣酱,炒哨子苏子苓就用了一点糍粑辣椒,加上花椒粉、酱油、葱、姜、蒜、草果,以及少量的糖提鲜,盐她并没有放太多,因为哨子少,太咸了也会影响口感。
她还把苏老爷子珍藏已久的黄酒都翻出来了,倒了一点在里面,可以杀菌,生意不好的话也可以多放两天。
大晚上的,苏家的院子里都是一股浓浓的酱肉味,风一吹那味道飘去老远,不少人家的孩子闻到了都馋得嗷嗷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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