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想回去吗?”
虞初收紧的手凝滞,秋水眸审视微眯。
“在这里就始终是异类,被排斥,被监视,榨干价值杀害。”
“我们不属于这里。”
他神态自若,被掐着脖颈也依旧平和。
下一瞬,脸上化为狠厉,“闭嘴!”
“现在我们身份暴露留下唯有一死。”
裴瑾舟脸上出现两种情绪挣扎,诡异至极。
“这是最后一次机会。你已经为裴瑾舟放弃了一次回去机会,还要放弃第二次吗?”
虞初猛的抬眼,掐着脖颈的手用力。
裴瑾舟被迫仰头,凤眸情绪转换, “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叫为我放弃了一次回去机会?”
他惊愕,目光如炬盯着虞初,试图得到一个回复。
然而虞初并未理会,锐利锋芒视线透过不解慌乱的瞳仁看向最深处。
“你还知道什么?”
“再不出来直接射杀!”
屋外声音响起,无数弓箭手拉弓蓄势待命。
“你看,我们并不被这里人接受。”
外面火把光亮冲天。
院子被团团围住。
感受到虞初动摇,裴瑾舟面色扭曲夺回控制权,“初儿,你别听此人的话!”
想到体内之人跟虞初说的话,裴瑾舟整个人如坠冰窖。
回去?
回哪里?
原来的世界!?
不!不可以!
裴瑾舟想尽办法挽留,“初儿此人一直蛊惑你,居心叵测!”
“虞初,你再不出来就休怪我们动手!”
形势严峻,气氛如绷紧的弓弦,稍有不对彻底爆发。
一个弓箭手汗水流进眼中,刺痛让他心间松懈,手上一滑。
“咻——”
一支箭矢破空而去。
其他弓箭手如得到命令般,齐齐射箭。
“谁准你们射箭的!”
“谁让你们放箭的!”
异台之人大吼,然而为时已晚。
密密麻麻箭雨袭击庭院,虞初立马松手躲避。
带着火种的箭矢射到屋内,瞬间引燃大火。
赢时收到消息赶过来,入目就是熊熊大火。
红绸喜缎燃烧。
赢时双目赤红,整个人如坠深渊,“救火!”
“快救火!”
他急声大喊,整个人往火海深处跑去。
正要冲进去,就见一个东西被扔了出来。
定睛一看,赫然是裴瑾舟。
“这、这是……是什么……”
一道惊恐结巴的声音响起,所有人眸露恐惧看着火海中藤蔓树木拔地而起。
树木顶端,一道红色身影而立。
众人瞳仁收缩,惊呼嘶吼,“妖!”
“有妖怪!”
赢时被这声妖怪喊回神,侧眸冷声,“一个不留。”
玄王府众人拔刀,对逃离的人无差别屠杀。
那些人早就被虞初那一幕吓的肝胆俱裂,只顾着逃命无力还手一一倒地。
片刻功夫血流成河,尸体堆积。
虞初被藤蔓放在地上,手臂粗的无数藤蔓以肉眼可见速度缩小,消失。
玄王府所有人躬身垂首,手中兵器还在滴答滴答。
裴瑾舟凤眸放大,维持着被扔出来的动作。
还没从刚才那一幕中回神。
“初初。”
赢时快步跑去,将人禁锢怀中又赶忙将人推开,“可有伤到哪里?”
虞初凝视着摇头,冷不丁道,“你看到了吧。”
赢时抬眼就对上虞初过于冷静明亮的眼眸。
那是绝对理智清醒,不会因外界因素干扰。
他愣了一秒,迎着理智锐利的目光重新将人抱住。
闭眼亲吻,不再克制放任情绪外泄。
炙热浓烈的爱意,如火灼人。
抵死缠绵,疯狂放肆,向死而生。
裴瑾舟扣住地面,死死盯着相拥而吻的两人,手背青筋虬起。
赢时眼帘微掀对上虞初清明眼眸重新合眼,握住她的手牵引到脖颈处,清冷声音暗哑低沉,“做你想做的吧。”
虞初全程清醒,看着对方沉沦深陷,看着他把自己手放在脖颈处。
她纤纤玉指搭在赢时脖颈上,掌下炙热似在疯狂燃烧自己生命。
感觉到脖颈攀爬的冰凉,赢时浓密睫毛微颤索取的更加疯狂。
“初初,杀掉看到的所有人。”
她掐紧的手松懈了力度。
赢时察觉缓慢睁眼,眸中再无清冷淡漠,是极致的爱意。
“还不快救火,明日不想成亲了?”
赢时背脊僵硬,“初初……”
随即满脸笑容,吩咐后面玄王府所有侍卫,“救火。”
“来的人都留下了,今夜之事不会外传。”他牵着虞初的手,低声软语。
二人之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更加亲密。
“我们明日照常成亲。”
说话间,余光无意间瞄到一直看着这边的裴瑾舟。
“还有一个。”
赢时眸中杀意明显,不再以清冷伪装。
虞初眼眸微闪,“先留着,他还有用关押起来。”
赢时动作明显停顿,拉着的手加紧,“好。”
他使了一个眼色,立马走人要将裴瑾舟带下去。
裴瑾舟瞳仁漆黑,声音颤抖,“初儿……你不可以嫁给赢时。”
“你不能嫁给他。”
裴瑾舟跌跌撞撞起身,冲上去似要将两人扯开!
侍卫眼疾手快立马架住。
在暗牢关押了几个月,裴瑾舟万一不是原来肩宽腿长身体健硕的模样。
如今他瘦骨嶙峋,眼窝凹陷整个人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萎靡死寂感。
整个人萦绕着阴郁之气。
“初儿,不要抛弃我……”
他被拖远都还在呼喊,赢时双手捂住虞初耳朵,“别听。”
“是他先辜负你却又说你不受约定。”
“你们的约定在他毁约那刻就不成立了。”
“没人会在原地等待任何人。”
“放心。”她拉下赢时的手。
赢时顺势握住,“明日成亲繁琐,我们去休息。”
“这里交给侍卫处理。”
虞初点头,看着无数尸体指尖微抬,地下钻出无数藤蔓将尸体拉入地下。
尸体不在,血迹不在只有血腥味弥漫,证明了刚才的厮杀真实发生。
“这里以后种一片月季。”
她做完一切看向赢时,然而对方只是牵起她的手去备用的新房。
夜色笼罩大地,银白色月光洒在二人身上。
初秋的风还带着些热意,吹的虞初发丝凌乱。
她将耳畔碎发撩到耳后,“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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