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想什么?”傅寒川看着她,几天不见,她又瘦了。“这两天,没好好吃饭?”
白冉讶然,“这你也看得出来?”
“下巴尖了。”傅寒川猜不透女孩的心思,“节食?减肥?”
“没有啊。”白冉弯唇笑笑,“倒是没有刻意,只是没什么胃口。”
傅寒川明白,是因为她的眼睛。
他一向话少,在哄女孩方面更是不擅长。
“今天是你的生日,高兴点。”
白冉也不好在个不太熟悉的朋友面前表现的太过哀伤,笑着点点头。
“好啊。”
等了有一会儿,看护回来了。
身后浩浩荡荡的,跟了一群人,都推着餐车。
白冉眼睛看不见,但是能感觉到来了不少人,茫然的‘看’向傅寒川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别紧张。”傅寒川垂眸看着她,薄唇泛出浅浅的笑,“是来送餐的。”
“啊?”白冉更吃惊了,“静姐点个餐,这么大阵仗?”
“因为你今天生日。”
傅寒川跟她解释,“疗养院对当天生日的人,都会特别优待。”
“是吗?”
白冉歪着脑袋,想想这里是高档疗养院,似乎也不奇怪。“那你也有享受过这待遇吗?”
傅寒川毫不犹豫的点头,“嗯。”
接着又道,“他们还给准备了蛋糕。”
“这么好?”白冉睁大了眼睛,“那我是不是也有?”
傅寒川勾着唇,“过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餐厅里,看护已经把餐点都摆好了,“白小姐,韩先生,过来用餐吧。”
“好。”
傅寒川颔首,抬起胳膊,犹豫了下,握住了白冉的手。
“?”白冉微怔。
不等她有异议,傅寒川便道,“静姐在忙,我牵着你过去。”
“哦……”
白冉点点头,任由他牵着,到了餐厅里。
她看不见,但能感觉到‘韩青’小心翼翼的护着她,替她拉开了椅子,又扶着她坐下。
“可以了,坐吧。”
“嗯,谢谢。”
看护朝傅寒川笑笑,默默然退后两步,转身出了房门,只留下他们两个。
房间里没开大灯,只留了餐厅的壁灯。
樱桃木餐桌上,点了衬托氛围的烛台。
因为要照顾白冉,傅寒川拉开椅子,就在她身侧坐着。烛光照在她脸上,泛着柔和的光晕。
傅寒川的喉结无意识的滚了滚,端起桌上的醒酒器,倒了两杯红酒。
“是什么?”白冉问道了味道,“红酒吗?“
“嗯。”傅寒川颔首,“今天是你生日,喝一点。”
“好啊。”
“给。”傅寒川握住她的手,把酒杯递到了她手里,“拿好了。”
“嘻嘻。”白冉笑着点头,又忍不住道,“你比静姐还唠叨,我是瞎子,但还不至于捧不住杯子。”
“是我不对。”
傅寒川温和的顺着她,端起了酒杯,轻轻的和她的杯子碰了下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
“嗯……”白冉怔了怔,鼻子微微泛酸,“谢谢。”
捧着杯子,低头抿了口,“这酒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傅寒川皱眉,“不喜欢?”
“不是……”白冉摇摇头,“这个口感,是拉菲?”
又尝了一口,“年份……66年的?”
“嗯。”傅寒川颔首,略觉得惊讶,“尝出来了?你很懂红酒?”
“算也不算吧。”
白冉笑着摇头,“我小时候跟着我妈,在国外长大,我妈后来嫁了个老外,我继父有个葡萄园,家里有私人红酒厂。”
说着,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我小时候不懂事,拿红酒当水喝。所以,大概懂那么一丢丢……”
看着她灿烂笑着的模样,傅寒川清贵儒雅的脸上,落下淡淡的阴影。
白冉也是泡在蜜罐子里,富贵窝里长大的,要不是遇到他……她这一生,都该是平安顺遂的。
这些年,她受苦了。
放下杯子,傅寒川给她夹菜,肉也给她切好。
“一样给你弄了点,慢点吃,喜欢吃什么,告诉我,再给你夹。”
“好。”
白冉握着餐勺,低头小口小口吃着。
傅寒川看她胃口不错,不禁扬了扬唇,“留着点肚子,一会儿还有生日蛋糕。”
“啊!”白冉轻呼,眉眼弯成月牙,“还真的有蛋糕啊。”
“嗯,晚一点,我陪你吹蜡烛、切蛋糕……”
“嗯。”
白冉笑嘻嘻的应了,放下了餐勺,掌心撑着桌面,要起来。“韩青,静姐呢?能帮我叫一下她吗?”
“静姐去休息了。”
傅寒川扶住她的胳膊,“什么事?我来就好。”
“我想上洗手间……”白冉脸颊微热,着实有些不好意思。
傅寒川却不以为意,“我也不知道静姐去哪儿了。”
怕她磕着,拉开了椅子,握住她的手,“我带你过去……”
她的手,纤细柔软,小巧精致,刚好被他一手给包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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