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!”
傅寒江一窒,手腕往前一推,刀锋刺破陆鹤卿的肌肤,鲜血渗出。
“你就是个疯子!你动她干什么?她碍着你什么事了?你憎恨的是我这个野种!你有种弄死我啊!”
“小九。”
脖颈上疼痛阵阵,陆鹤卿只轻皱了眉,眼波不动,“你不是野种,你是我的种!”
话音落。
空气陡然凝滞,死一般的沉寂。
傅寒江恍然,是鉴定结果出来了……他居然是陆鹤卿的种?
这些年,别说陆鹤卿,就是他自己,都不信自己是陆鹤卿的种!
这个结果,无疑在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!
他居然是陆鹤卿的种!居然……!
“小九。”
陆鹤卿拧了眉,开口道,“盛相思配不上你!我只不过是顺手,替你解决了她……”
解决?
傅寒江呆怔的神思,因为这句话,陡然清醒。
眸底迅速充血,惊怒交加,“东城码头的火也是你放的!”
“对,没错。”陆鹤卿供认不讳。
他的人一直盯着,东城码头和狮子山发生了什么,他早就得到消息了。
陆鹤卿冷笑,“我不但让人放火,还让人告诉她,你去狮子山救姚乐怡了!即便是她醒来,也不可能原谅一个致自己生死于不顾的男人,你们玩完了!”
“啊!”
傅寒江自胸腔深处发出一声怒吼,眸底层层皲裂开。
原来如此!
难怪,相思会那样抗拒他!陆鹤卿下了这么一盘棋,即便害不死相思,也要绝了她的念想!
手上一松,扔了刀子。
但是,同时扬起了拳头,砸向陆鹤卿!
“疯子!我今天就打死你!”
拳拳到肉,下手丝毫不手软。
“呃!”陆鹤卿不济,蜷缩在地上,发出闷哼。
“九爷!”
老卢一看,情况不妙,慌忙上前阻拦,“快停手!陆爷是你父亲啊!你这是大逆不道!”
可是,他哪里拦得住傅寒江?
“大逆不道?我会在乎?”
“小九!”陆鹤卿皱眉忍着疼,“我是为你好!一个女人而已,你想要什么样的,还不由着你挑?想要多少有多少!”
“小九!贫贱的女人不配豪门,你妈就是最好的例子!”
这话,像是一记闷雷,炸得傅寒江顿时石化。
他的母亲……
他有多久,没想起她了?久到,他已经记不清的样子了……
趁着他愣神的工夫,老卢把陆鹤卿给扶了起来,拿了纱布递给他。
陆鹤卿接了,捂在脖颈被刀子割破的地方。
“小九。”
陆鹤卿语重心长,“贫贱家庭出身的女人,眼皮子浅,你以为她是看上你?不过是贪图你的富贵……”
“不是!”
傅寒江脸色一变,回过神来,“相思是相思!她不是这种人!”
她要是贪图他的富贵倒好了,可她压根不屑于跟他!
“小九。”陆鹤卿轻叹口气,“我老了,你回家吧。”
回家?
他没听错吧?
傅寒江眯了眯眼,微侧着脑袋,似是不敢相信,“你做这么多疯事,就是为了让我回陆家?”
“呵呵。”
陆鹤卿哂笑着,轻摇头。
“你心里有恨,我明白。但是小九,只要你回来,整个陆家就都是你的,你该知道,陆家比起傅家,并不逊色,甚至有过之……”
“你以为我稀罕?”
霍地,傅寒邪戾的勾着唇,浑身散发出阴鸷的气息。
“陆九早就死了!你给我的那半条命,我早就还给你了!现在的我,和你陆鹤卿没有半点关系!”
“我姓傅,我是傅寒江!”
傅寒江狭长幽深的眸底寒芒湛湛,薄唇泛着刻薄又憎恶的笑。
“我对你和你的陆家,没有半点兴趣!”
忽而想起了什么,冲向陆鹤卿,“你得跟我去医院!你今晚的所作所为,必须跟相思解释清楚!”
否则,相思不会原谅他的!绝对不会!
“九爷!”
“九爷!”
然而,这一次,他没能近陆鹤卿的身,两排穿着统一黑西服的保镖,齐齐拦在了他身前。
铜墙铁壁般。
“呵。”
傅寒江不在意的笑,“怎么,想要我的命?来啊,一起上!”
保镖哪里敢?九爷如今可是陆家唯一的继承人。
“陆鹤卿。”
傅寒江眸光锥子般,钉在陆鹤卿身上,“你听好了,我现在是要不了你的命!但是,我说过,你敢伤我的人分毫,定和你势不两立,搞到你陆家家破人亡!这话,我说到做到!”
忽而勾唇笑了,“后继无人了?等着吧!陆家到你手上,就玩完了!”
蓦然转身,身前又是两排保镖。
傅寒江拧眉怒喝,“给老子滚开!”
保镖们纷纷看向陆鹤卿,见陆鹤卿点了点头,这才让开了条道。
“陆爷。”老卢皱眉叹息,“这可怎么是好?”
陆鹤卿倒是神色淡淡,吩咐道,“抓紧,把人找到吧。”
“……”老卢一凛,心领神会。“是,明白。”
…
回到医院,病房里已经安静下来。
护士在里面守着,如果要硬闯,也不是进不去。
可是,傅寒江不敢。
一来,他怕再刺激相思。
二来,他怕是对相思,没法解释清楚了……他该怎么面对相思?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