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楼白馍递回来的信,是一切安好。”牌九道。
闻言,杨束吹灭灯。
对崔听雨,他已经没要求了,安好就行。
……
“崔听雨!”
“天亮了!”
一大早,麻团就敲崔听雨的窗,叫她起床。
准确的说,是提醒放饭。
崔听雨睫毛轻颤,十分无奈的睁开眼。
掀去身上的被子,崔听雨穿衣下榻。
莲步轻动间,整个人说不出的清雅。
“公主,下次还是把麻团关起来吧。”苗莺见崔听雨起了,端着水过去道。
“这个时辰,不算太早。”
“关起来,它还不知道怎么折腾,叫一晚都是轻的。”崔听雨接过布巾擦脸。
“坏东西!”麻团从饭盒里抬起头,冲苗莺撅屁股。
“中午吃红烧鹦鹉。”苗莺不甘示弱。
“崔听雨。”麻团飞到崔听雨肩上,拿头蹭她,满满的依赖。
崔听雨失笑,真是鬼精鬼精的。
“戏精鸟!”苗莺冲麻团翻白眼。
“坏东西!”
一人一鸟展开了对骂。
崔听雨摇头,对这一幕,已经习以为常了,洗漱好,她去外间用早饭。
“公主,今日不忙?”
苗莺把茶水放崔听雨桌上,往常用完早饭,公主就去了书房,如果不外出,基本是在书房里待一天。
午饭和晚饭都是送过去的。
像铺开宣纸作画,苗莺就没看到过。
“比之前要清闲些。”
崔听雨笔沾上墨,画的十分仔细。
续茶的时候,苗莺往宣纸上看了眼,嘴巴张大了,无意识开口:“公主,这狼,就挺俊的。”
凑过去瞧了瞧,苗莺惊声喊:“有点像、驸马爷!”
崔听雨唇角扬了扬。
“公主,这要让驸马爷看到,一准要跟你闹。”
崔听雨轻笑,“本质就是狼,我已经尽力往好了画了。”
“你刚也说了,挺俊。”
看崔听雨放下笔,苗莺给她按揉手腕,“公主,你是不是想驸马爷了?”
崔听雨看着画,没否认。
“公主,我还没去过秦国呢。”苗莺期盼的望着崔听雨。
崔听雨将她鬓边的发别到耳后,“苗莺,现在还不行。”
“这边需要人代表杨家。”
“等安定了,我带你去秦国。”
苗莺嘴张了张,知道说服不了崔听雨,她把话咽了回去。
公主还是和从前一样,顾大局,把自己的需求放在最后。
“裱起来。”
对这副画,崔听雨颇满意。
苗莺点头,正要把画取走,侍女走进屋,对崔听雨道:“公主,侍卫说,河源县的百姓送了两车鸡鸭、五筐鸡蛋来。”
崔听雨抬了抬眼帘,河源县?金闻这是把消息传了回去?
“过于多了,留下一框鸡蛋,其它的,让他们拿回去。”
“公主,东西一送到,他们就走了。”侍女细声道。
崔听雨微蹙眉,河源县不算富裕,这些东西,怕是凑了许多家。
“让侍卫留一半,另一半送回去。”
侍女得了吩咐,立马往外走。
苗莺眨了眨眼,“公主,只送一半吗?”
苗莺很清楚,崔听雨不是会拿百姓东西的人。
“他们怕我不要,东西送到就走了,若原样送回河源县,会伤了民众的热情,觉得我瞧不上他们的心意。”
“人若在,还能说清,人不在,就得收一半。”
“让厨房炖几只鸡,给侍卫们补一补。”崔听雨不急不缓的开口。
苗莺放下画,往厨房走。
崔听雨将画抚平,目光落在狼锐利、透着些许柔情的眉眼上,看了好一会,她的视线才移开。
……
雍川,衙役快步到张户跟前,贴在他耳边道:“大人,再有二十里,秦王卫就能到城门口。”
张户捏紧了扳指,眸光闪闪,可算是到了!
“通知天星阁,今晚行动。”
“是。”衙役转身离开。
坐了会,张户起来踱步,趁着秦王卫在,他们不敢明着抢,赶紧假死。
天星阁是干人命买卖的,不一定会照约定做,长枪必须等银子到手了,再给他们。
张户转动扳指,将计划捋了一遍。
十里外,庞长远眺雍川,皇上说,这里头来了很多心怀不轨的人,想怎么杀就能怎么杀。
拔出刀看了看,庞长满意点头,磨了一路,利的很,保管一刀下去,能把人劈成两半。
“出发!”庞长高声喊。
一行人朝雍川前进。
“不知庞副统领到了,下官有失远迎。”
县衙,张户忙放下卷宗,绕过案桌,给庞长行礼。
庞长没说话,只是把圣旨展开,念出了杨束的赏赐。
“微臣谢主隆恩!”
张户跪伏了下去,连头发丝,都透着对杨束的敬畏。
庞长暗暗撇嘴,还挺能装。
“别辜负皇上的信任。”
庞长把长匣子给张户,神情沉肃。
摸着长匣子,张户嘴角压都压不住,秦国很好,但钱、更香!
张户受够了能看不能要的日子。
一年连一千两都攒不下,实在没盼头。
“一路劳累,还请庞副统领不要推辞,随我回府歇息。”张户看着庞长,诚恳道。
“那就叨扰张大人了。”庞长笑了笑,领了十个秦王卫住进了张户家里。
街道上,不少小贩拐入胡同,没了踪影。
“盯好了,一旦秦王卫离开,立马动手!”
“只等秦王卫离开雍川!”
“盯紧县令府,就是飞出只苍蝇,也得细看!”
不同的地点,却是几乎相同的话语。
都是秦王卫离开,就冲进张户的宅子,抢夺长枪。
……
抱着匣子,张户进了书房。
将门栓住,他一下一下抚摸长匣子,笑容爬上了整张脸。
“到手了!”
把长匣子放上桌,张户迫不及待的打开。
“咚咚。”
外面响起敲门声。
张户皱了皱眉,把盖子盖了回去。
“大人,是我。”衙役朝里道。
张户虽不悦,还是走过去开了门。
“出什么事了?你这会过来做什么?”
衙役朝四周看了看,把门关上,“大人,出雍川的路线要改改。”
“咱们先……”衙役从怀里掏出地图,拉着张户去案桌那。
视线在长匣子上停了停,衙役目光幽暗。
“先什么?”
见衙役说一半不说了,张户追问。
衙役转过身,一刀捅进张户肚子里,手死死捂住他的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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