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晟哭腔浓重,“父皇,儿臣很心痛,他们怎么可以漠视人命!”
“父皇,求您重惩,给万万百姓一个交代。”崔晟头重重磕在地板上。
业帝大为震惊,起身扶起崔晟,“你能这么想,父皇很欣慰。”
摸着崔晟的脑袋,业帝眼神逐渐坚定。
“回去吧,大理寺会查清楚。”
崔晟抱了抱业帝,眼里尽是仰慕,“父皇要保重身体。”
业帝扯出抹笑,让内侍带崔晟去临阳宫。
宣阳城,蒙颇把密信递给崔听雨,“公主,一切和我们预料的一样,但皇上,真的会袒护周家?这一次,可与往常不同,都盯着呢。”
崔听雨掀起眼皮,“周家若证据确凿,崔晟这储君之位,就别想了。”
“业帝费尽心思给崔晟铺路,怎么可能半途而废。”
“他还指望这个儿子壮大业国呢。”
“永和县的人都撤了?”崔听雨随口问。
“都撤了,按公主吩咐的,所有银两掺进米粮里,分批运往各地。”
“统共九百三十一万两,那些人,都极贪。”
崔听雨轻抚衣裙,在木椅上坐下,“加快动作,打通玉山。”
“是。”蒙颇应声,见崔听雨没别的吩咐,他退了下去。
大理寺查的声势浩大,每日都有人被抓进监牢,刑房的惨叫彻夜不停,短短两日,就查出了所有贪污赈灾银的官员。
周家只是被假借了名头,并未参与其中。
众人虽依旧怀疑,但刑场的血,消除了许多怨气。
庭院大树上,周柏成脚尖晃动,嘴唇干裂起皮,出气多进气少。
堂屋,周文泰躺在椅榻上,捂着嘴咳嗽,“对方布局之严密,让人胆寒。”
“看似只推动了一步,全局却尽在他手里。”
“若非皇上属意成王,周家怕是栽了。”
“大哥,我们得把人揪出来。”周良面色狠厉。
“朱孝去查了。”周文泰看着周良,“把人看好,再惹出事,你自己处理了。”
周良忙点头,“怪我不中用,但凡多一个儿子,我都砍了他。”
“出去吧。”周文泰不耐的挥手。
夜深人静,数道身影翻进周家,他们对视了眼,目标明确的朝院落奔去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!”
捂着脑袋醒来的周文泰,看着面前的黑衣人,暴怒出声。
黑衣人没回他,半蹲下,捏开周文泰的嘴,将药粉倒进去。
“公主说,让你好好享受。”起身前,黑衣人凑在周文泰耳边道。
“开始吧。”黑衣人微扬声,他身旁的男子立马解开牛脖子上的绳子。
夜很漫长,久久,太阳才冲破地平线。
“城南!你们快去城南!”
叫喊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。
“城南怎么了?”有人打着哈欠问。
“周家老爷、公子都死了,惨的很,那地儿,这么大的口子。”说话的人,伸出手比划,“肠子淌了一地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怀疑声阵阵,所有人都不困了。
“你去瞧瞧就知道了,快着些,一会尸体被人运走了。”
“王八羔子,这特么得放鞭炮啊!”
你一言我一语,众人迈开步子。
“先别急着去城南。”一人高喊着跑过来,“快,周家,去周家,账本,赈灾银就是周家贪的!”
“狗皇帝!”反应过来的人,当即从牙缝里蹦出字。
“周家是他祖宗吧!”
“真说不好,就没见哪个皇帝这么包庇臣子的!”
“死的好!”
现场都是怒骂声。
业帝身体一晃,要不是内侍扶着,非摔在地上。
“她!她怎么敢!”业帝嘴唇直颤,手指抖的不成样。
“她恨朕,她恨朕!”这一刻,业帝无比清楚这个事实。
辱杀周家男儿,她这是不留任何缓和的余地。
将整件事串联,业帝哇的吐出一大口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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