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瞧什么?”
许靖州把还热着的栗子糕给许月瑶。
许月瑶朝他笑了笑,接过栗子糕吃了起来。
“甜。”许月瑶冲许靖州道。
“喜欢便好。”许靖州眼神宠溺,出屋后,他笑容淡了下来。
这些日子,月瑶并不开心,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。
许靖州走后,许月瑶放下栗子糕,眸子再次失了焦距。
那些话,只是同她玩笑?
杨束到会宁县快两月了,就当真忙的连只言片语的时间都没有?
许月瑶咬住唇瓣,心里说不出的委屈。
“大人,王上明晚设宴,说是大家伙幸苦,一起放松放松。”随从到许靖州跟前,禀道。
许靖州合上册子,点了点头。
晚饭的时候,许靖州看着许月瑶,佯装无意的开口:“王上明晚设宴,能带亲眷。”
许月瑶筷子顿了顿。
“月瑶,你也不能成天待在院子里,去瞧瞧热闹?”
不等许月瑶说话,许靖州懊恼出声,“还是算了,免得想起不开心的事。”
“大哥过两日休沐,带你去……”
“大哥,我还没参加过这种宴席呢。”许月瑶扬起笑,带着好奇。
许靖州看着她,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,面上依旧温和,“你既好奇,大哥就带你去瞧瞧。”
见少女明显欢快起来,许靖州垂了眸。
第二天中午,忙完公务的许靖州,唤来许月瑶屋里伺候的丫鬟,“小姐今早都做了什么?”
“挑选衣物,连换了好几套,都不太满意。”丫鬟如实回答。
许靖州蹙了蹙眉,朝许月瑶的院子看去一眼,抿紧了嘴角,王上真是好手段!
杨束打了个喷嚏,啥情况?感冒了?
不可能吧,他壮的跟牛犊一样,还会感冒?
揉了揉鼻子,杨束继续画枪械图,拳头大硬道理,燕国比不上其他国家,他得给自己弄个强大的底牌。
“王上,锅都准备好了,一共备了一头牛,两头羊,绝对够吃。”牌九进屋道。
杨束点头,晚宴的目的,是让众人从繁重的事务里解放,这就不能弄的太正式,火锅、烧烤,再来点酒,气氛绝对好。
申时,许月瑶就在院里等,等许靖州带她去秦王府。
这期间,她数次去铜镜前,生怕妆容不对。
酉时,许靖州回来了,他看着精心打扮的许月瑶,心里沉沉叹息。
“王上,许姑娘去了夫人那。”
牌九凑到杨束耳边,压了压声。
从秦王府搬出去后,许月瑶回来过一次,但她拜见的是陆韫和柳韵,聊完话就走了。
杨束那会正好不在府里,在他也不会去见。
他可是应了许靖州,放过许月瑶,这要纠缠,可违背了承诺。
“人到的怎么样?”杨束活动着肩背。
“差不多齐了。”
“那走吧。”杨束站了起来,迈步出屋。
“小姐,姑爷和二夫人来了。”
满府,也就墨梅还保持着原来的称呼。
许月瑶茶水微晃,纤指不自觉的收紧,下意识看向门口。
杨束扶着柳韵,慢步进屋,瞥见许月瑶,他轻点头,随即将目光收了回来。
“娘子,咱们该过去了。”杨束看向陆韫,笑道。
“月瑶,一起吧。”陆韫招呼许月瑶。
许月瑶挤出笑,余光落在杨束身上,相比以前,他待她生疏了许多。
低下头,许月瑶沉默的跟在杨束和陆韫后面。
“王上来了。”
随着一声高喊,庭院里的人静了静。
“今日主打一个高兴,无需拘束。”
杨束右手牵着陆韫,左手牵着柳韵,缓步走向上位,制止他们行礼。
今日设宴,一是为放松,让大家关系更近一层,二嘛,来会宁县这么久,陆韫和柳韵还没在众人面前露过脸。
得让这些人知道,他对媳妇的重视,免得有人犯浑,冒犯上来。
“行了,想吃什么自己去拿。”杨束挥了挥手,率先动筷,他将蔬菜放进鸳鸯锅里。
怕柳韵受不住荤腥,杨束桌上没摆生肉。
见杨束动了,众人也不客气了。
“我去烤些肉串来。”
杨束把烫好的蔬菜放进陆韫和柳韵碗里,同她们说了声。
谢太师目光在柳韵肚子上停了停,眉心轻蹙。
“父亲,等宴席散了再找王上说。”谢太师的大儿子谢知博见谢太师神情不对,忙开口。
谢太师瞥他,“为父瞧着很莽撞?”
谢知博笑,将煮熟的肉片夹到谢太师碗里。
坐在上面,下面的动静能尽收眼底,柳韵微敛眸,已经有不下五道打量的目光了。
抚了抚肚子,她直起腰。
“快尝尝,我亲自烤的。”杨束将肉串递过去,看着两人,一脸求夸的神情。
陆韫和柳韵抿唇笑。
“外头呢。”柳韵轻嗔他。
“我同自个媳妇说话,又不碍谁。”杨束给陆韫续茶。
“王上,我敬你!”
赵牛举起杯子高喊。
“干。”杨束同他喝了一杯。
“诸位,尽兴!”杨束豪气万丈。
陆韫偷偷扯了扯杨束的袖子,让他不要饮多了。
杨束握住陆韫的手,冲她眨了眨眼,表示就口头喊喊。
上次醉懵了胡言乱语,打死杨束也不敢那么喝了。
酒过三巡,杨束携陆韫和柳韵离场。
许靖州看向自己妹妹,只见许月瑶低着头,再没了来时的期待和欢喜,整个人笼罩了一层暮色。
许靖州捏着酒杯,一口饮尽,眸色沉沉。
“王上,谢太师在偏厅。”牌九追上杨束,同他道。
杨束扶着柳韵的腰,语气随意,“先上壶茶,我一会过去。”
对上柳韵的眸子,杨束朝她笑,“一切有我。”
“嗯。”柳韵眉眼溢出柔情。
将人送回扶湘院,交代紫儿仔细照看,杨束去了偏厅。
“王上可是要宠妾灭妻?”谢太师搁下茶杯,起身质问。
“太师何出此言?”
“嫡子未出,柳氏却先一步有孕,王上,你是要成大事的!这将来,必要惹出祸端!”谢太师声色俱厉。
“太师,夸张了。”杨束扶谢太师坐下,态度恭顺,“打天下的阶段,我需有子嗣安将士的心。”
“柳韵正好怀了,虎毒尚不食子,我总不能禽兽不如。”
“太师,我心里有分寸,若得天下,这承继皇位的,必是嫡子。”
“兄弟阋墙之事,定不会发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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