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珍儿生怕她不知道,拉着她去看。
明明年岁不大,那双眼睛却充满了戾气和狠厉。
演技真好。
陆韫捏了捏杨束的鼻子。
“娘子就醒了?”杨束搂住陆韫,头埋在她颈窝蹭她。
“辰时了。”陆韫抚着杨束的背,减缓他刚醒的不适。
“是不是要去栖霞院敬茶?”
“嗯。”
“娘子身上真香。”
“别闹。”陆韫声音软糯,轻嗔。
腻缠了好大一会,杨束才起身穿衣,携陆韫去给杨老爷子敬茶。
“还没来?”杨老爷子抬眼。
“说是起了,应该在路上了。”庞齐回道。
杨老爷子轻点头,目光似不经意的往外望,对这杯茶,他是极期待了。
将来到了底下,也能有个交代了,好歹是拉扯大了,娶上了媳妇。
牵着陆韫的手,杨束进了栖霞院。
“昨儿迎亲有些疲累,起的晚了,爷爷勿怪。”杨束行了一礼,颇有大家公子样。
杨老爷子瞥了他一眼,“边上去,别挡着韫儿敬茶。”
“……”
杨束默默靠边。
“爷爷喝茶。”陆韫将茶杯恭敬的递给杨老爷子。
“好。”杨老爷子满脸欣慰。
“老庞。”
随着杨老爷子一声唤,庞齐和小厮搬来了一个箱子。
看着里头满满当当的金银首饰,杨束眼角抽了抽,老爷子挺豪橫啊。
这绝对是把皇帝赏的金子全给融了。
对他分文不舍,对陆韫恨不得掏空家底,心偏的有点过分啊。
“杨家的家训只一条,敢把外面的威风耍到婆娘头上,打断他的狗腿!”
见杨老爷子望向他,杨束扬起笑,十分乖巧,老爷子是有土匪属性的。
陆韫看着慈爱的老人,鼻子一酸,差点落下泪。
庞齐偏了偏头,这种温馨,定国王府当真许久许久未有过了。
杨老爷子不立规矩,杨束和陆韫待了待,就带着一箱金饰回了浣荷院。
“早知道金子得来这么简单,就该早些带娘子去栖霞院了。”屋里,杨束笑道。
陆韫瞥他,扬唇一笑,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。
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……”
“娘子记下来了呢。”杨束环住陆韫的腰。
墨梅端茶进屋,看着面前如胶似漆的两人,心底幽幽叹息,鲜花这是扎根牛粪了。
大门外,牌九把死士的尸体叠在一起,让人领回去。
昨儿世子大喜,不宜生事端,今儿可没妨碍,敢把主意打到定国王府,就得做好损兵折将的准备。
“照世子这么说,柳韵已经彻底和二皇子断了,世子,你该给人个名分了,也方便她借助定国王府的势。”陆韫沉吟片刻,看向杨束道。
“韫儿,新婚第一天,你要这么大气?”
“迟早的事。”陆韫理了理杨束的领口,“平头百姓尚且三妻四妾,世子身边不会少人。”
“不早些认清,等生出了独占欲,对自己,对世子,都是折磨。”
杨束瞧着陆韫的脸,武威侯府是怎么养出陆韫这种清醒又克制的人的?
“柳韵的名分,先不急,哪有新婚就纳人的。”
杨束搂住陆韫的腰,在她唇上亲了口。
“明儿我们去庄子,玩它个几天,建安的纷争,暂且不理。”
“嗯。”陆韫靠在杨束怀里,笑着应声。
午后,牌九来到杨束跟前,道:“世子,李单坠湖了。”
杨束抬眼,“不错嘛,才两天就办好了。”
“李单在长公主府,人人喊打,给点银子,多的是小厮使唤他,人只要出来,不就由我们操作了。”
“差点失手,人不是一般的机警。”牌九提了句。
“准备套衣服,我要亲自见见。”
“什么衣服?”牌九疑惑看杨束。
杨束斜他,“盯着我的人那么多,不换衣物,你是怕他们发现不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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