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他沉浸在两心相许的幸福中,并未有任何起疑。
“第三次是一个半月之前,那次也是最后一次试药。”
“一个半月前……”
萧厌怔了怔,那便是前段时日。
那时他下定决心将她推给谢云晔,几次三番对她冷心冷情。
为了叫她彻底死心,他说了许多绝情的话。
不止,他甚至接连狠心羞辱了她两次。
说她自甘下贱,不知廉耻。
说她若想同她在一起,便配做他的暖床丫鬟,当个玩意!
他说这些羞辱她的话时,她在想什么?
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,也一番孤勇要喜欢的人,却这般轻贱她。
她那时该有多难受?
萧厌双眸酸涩到刺痛,心疼到难以呼吸。
她为何这般傻?
明明他已经这般待她,她竟还愿意为他的眼睛去试药?
她是这世上最痴傻的傻子。
“上次我手臂受伤,也并非是因为谢云晔撞见我和阿枝的事情,我和阿枝之间并无任何情意。”
既然坦白,林升壑便打算将所有瞒着萧厌的事情全都说出来。
要杀要剐他都接受,本就是他错了。
“是阿晔撞见了三小姐在我私宅试药之事。”
“知晓试药之事后,阿晔气急便拔剑杀我。”
“这便是我最后瞒殿下的一件事了,今日也全都一起说了,从此我再无任何事情隐瞒殿下!”
林升壑攥紧手心,只觉得浑身轻松。
而萧厌此刻却十分敏锐,“谢云晔只撞见,不知前因后果便不管不顾要拔剑杀你?”
“试药时发生了什么?她如何试药的?”
“试药要经历什么?”
林升壑闭了闭眼眸,他震惊萧厌的敏锐。
深吸一口气后,他才继续开口:“试药极为痛苦,要在药浴中泡上一天一夜。”
“江神医说,试药的疼痛比凌迟还要剧烈几分,且疼痛会持续一天。”
“往往药浴会被鲜血染红,这次试药才算熬过去。”
林升壑本不想说的这般细节。
毕竟萧厌听到前面那些便已经吐了血,难受至极。
可萧厌追问,林升壑便只能说。
说完他便匍匐在地上,再也不敢去看萧厌的脸色。
暗室中沉寂的可怕,林升壑只能听见萧厌沉重的呼吸声。
随即林升壑便听到了萧厌悲怆的大笑,好似含着血泪一般。
“凌迟之痛!哈哈哈我错了!!”
“杳杳!是我错了!”
“我该死!该死的人是我!”
萧厌又哭又笑,笑声凄凉悲怆,又阴鸷诡艳。
林升壑听着只觉得毛骨悚然。
他直觉日后不会太平了。
殿下如今知道了一切,已经哭成这般,他还会放手吗?
如今陛下病弱,但还尚在,还能制衡殿下几分,但以后呢?
不说以后只说此时,如今殿下也已有能力自保和护住孟锦月。
若殿下坚持要抢,他和阿晔会如何?
阿晔对孟锦月的情意,不比殿下浅?
还有孟锦月,殿下那时放手的那般决绝,如今孟锦月可还愿意回头?
若她不愿意,殿下会做什么?
他知晓了这一切,真的还肯放手?
林升壑莫名有些不敢想。
“殿下?”
萧厌呕出鲜血,可还跌跌撞撞往外走。
林升壑眼疾手快抱住萧厌,太子不能这副癫狂的模样便跑出去!
“殿下要去哪?”
萧厌阴恻恻望着林升壑,漆黑的眸子中沁出血。
他一把捏住林升壑的脖颈:“滚!孤要找她!”
“她是孤的!”
“谁也不能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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