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晔也是个蠢货。
难道又是想炫耀,他和孟锦月感情好?
林升壑一路吐槽到了谢青枝的别院。
他们上台前,谢青枝便蒙住孟锦月的眼睛,将她带到了台前坐好。
萧厌也坐到了台下,和孟锦月的距离不远不近。
但他若是要去看孟锦月,便只能偏过头去,极为明显。
萧厌能看见时,和她接触不多,男女有别,更何况她是谢云晔的心上人。
平日里极少看她,只知道她长得美。
等两人相依为命,互相依靠时,他又双目失明。
明明是曾经放在心上的人,明明两人也曾在数个冬日夜里相拥而眠,可重见天日后,他想在纸上画她,竟都不能完整画下来。
“杳杳,可以睁开眼睛了!”
萧厌望着台上唱戏的几人,心思却飘的很远。
戏唱完,萧厌也未能回神。
“杳杳,你可喜欢?”
谢云晔顶着一张大花脸,气喘吁吁走到孟锦月面前。
萧厌也终于可以和林升壑他们一般,正大光明看她。
林升壑他们看的是两人,而萧厌看的只有她。
眼前女子身姿窈窕、腰肢极为纤细。
今日她穿了一袭青绿色流烟裙。
日光下雪肤生辉,白的好似能掐出牛乳来,唇色如樱,一双盈盈水眸似水含情。
此刻她就用那双极为漂亮的眸子望向谢云晔,眼中满是感动。
萧厌衣袖下手心攥紧了几分。
她比他记忆中,还要漂亮鲜活。
但也比印象中瘦了许多,腰肢更加纤细,好似轻轻一握,便能折断般。
“殿下,你可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?”
谢云晔牵着孟锦月,走到萧厌面前。
萧厌怔了怔:“什么?”
到他面前后,孟锦月低垂下脑袋并不看他,叫萧厌只能看见她的发顶。
“殿下从前说过,若他日我成亲,便为我主婚,如今殿下与我同一日成亲,这承诺自然做不得数。”
“那殿下是否要换一个新婚贺礼?”
萧厌手心一顿。
曾经他说下这话时,以为谢云晔成亲,他作为至交好友,也会高兴。
谁能想到,如今他心中只有满心的苦涩呢?
“你们可有想要的?”
萧厌主动开口问。
“看殿下准备什么。”
萧厌犹豫片刻后,解下了身上的玉佩,递给了谢云晔。
谢云晔和林升壑都愣了愣。
这块玉佩的来历他们并不太清楚,但只记得萧厌戴在身上多年都未曾取下。
“这是庆云寺大师当年送孤的,如今孤送给你们,愿你们白头偕老,圆满一生。”
母后,当年您送我玉佩时说过,等我日后娶妻,便将此物送给妻子。
我不能娶她,但还是想要送给她。
“这是否太过贵重?”
谢云晔神色迟疑。
萧厌摇头:“收下吧,这是孤的心意。”
谢云晔将玉佩握在手中:“那我收下了,殿下也说过,要做我孩子的干爹,那这玉佩便权当是为我和杳杳,日后孩儿收下的。”
萧厌心中蓦地一揪,谢云晔和孟锦月的孩子?
他无法想象孟锦月腹部隆起的模样。
曾经冬日雪夜里,他们同床共枕多日,他将她困在狭窄的床榻里,无数次失控亲她 ,但就算再情难自禁时,他也从不舍得真的动她。
但日后,谢云晔会对她做他从前做过的所有事,甚至还要过分百倍。
谢云晔才会真正彻底的得到她。
这个认知叫萧厌心如刀绞,衣袖下手心都攥紧了几分,指尖用力到发白。
“殿下?”
萧厌强压下心中的不甘,佯装无事摇头:“好,日后你们的孩子孤亦视若亲子。”
既然选了放弃她,便不该后悔。
她和谢云晔才是天作之合。
就算他回头,她也不会原谅他。
况且开弓没有回头箭。
萧厌不停在心中告诉自己。
“好啊,你们竟都不等老夫?”
看到江神医突然出现,林升壑的头好似又疼了几分。
谢青枝叉腰:“神医,明明是你不准时,难道还要我们等你吗?”
江神医摸着胡子:“怎么难道不行?”
“反正现在戏唱完了,你想听也没办法。”
“那喝酒带老夫一个,别以为老夫不知道,你们今日准备了好酒。”
“杳杳?”
喝酒喝到一半,孟锦月便腹痛难耐。
谢云晔等人,酒也醒了大半。
“神医!”
江神医摇摇晃晃搭脉上去。
“如何?”
“只是来了癸水罢了,不必紧张。”
江神医醉的眼睛迷蒙。
谢云晔怔住,手顿了顿,但他很快再次开口:“神医再看看,若只这样,脸色为何这般苍白?”
江神医原本想反驳谢云晔,但还是又一次搭脉上去。
但这一次江神医却脸色瞬间变了,他酒都醒了几分。
他拉过谢云晔:“我们进去单独说。”
谢青枝:“我我也要进去。”
谢云晔摇头:“你留下照顾杳杳,你将她扶到你房内。”
霎时间,河亭内只留下萧厌和林升壑两人。
“殿下,要不我们再喝点?”
林升壑喝的最多,也醉的最厉害。
萧厌心中本就忧心,听到他这句话瞬间将酒朝林升壑头上泼去。
看着醉倒的林升壑,萧厌最终还是决定偷偷跟去。
他只是想知晓孟锦月如何了,并非有意这般偷听。
萧厌刚飞上屋檐,便听到神医的话。
“若她此生或许都不能生育了,你可介意?”
谢云晔先一愣,随即按住神医:“怎么会?你说清楚!”
江神医也神色愧疚:“只怕还是因为之前试药的事,药性太强,她又试药三次。”
试药?
萧厌脑中莫名想到,最初他问过一次林升壑,如何请到的神医,林升壑说找了一个小童为神医试药。
后面被他知道是孟锦月跪上一天一夜才请到神医后,林升壑又否决了前一种说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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