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,让谢绍航有些心动。
毕竟,那大理寺的监牢,就连他都无法插手。
若是作为苦主的安平侯府能说些什么话,兴许母亲在牢里的日子会好受一些。
可这样一来就要把妹妹交出去,谢绍航于心不忍。
没成想,这时候谢春雅从他身后走出来:“哥哥,我去。”
“春雅。”谢绍航转过身,冲她摇摇头,示意她别去。
谢春雅仿佛是突然长大了似的:“不,哥哥,我得去。母亲落到现在这种境地是因我而起,如果能让母亲少受点苦,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。”
说着,谢春雅话锋一转:“哥哥,你现在的当务之急,是赶紧把嫂子接回来。千万不能让家业落在沈姨娘手里。”
谢绍航点点头,艰难道:“好。”
事已至此,这是唯一的法子。
最终,谢绍航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春雅跟着安平侯府的管家离开。
这一刻,他痛恨自己的无能,却又无能为力。
想到妹妹临走前说的话,谢绍航立刻让人备了礼物,前往廖家。
他受了好一番刁难,才得以进入廖彤霞的房间。
然而,廖彤霞背对着他,压根儿就不肯看他:“你回去吧,那个谢宅,我不会再回去了。”
谢绍航神色痛苦:“彤霞,我现在很需要你。”
说着,他走上前去,不由分说,直接把廖彤霞拥入怀中。
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,很快就不动了。
“我知道你怨我不肯和你圆房,但,无论是你信还是不信,我真的是把和你圆房当成了念想。若是你因此怀疑我,今晚回去我们就圆房,可好?”
“此话当真?”说着,廖彤霞转过身,朝着谢绍航的身下看了一眼。
当初,嬷嬷说的很清楚,软成那个样子,根本就不能成事。
“自然当真。这种事,我还能骗你不成?”
说着,谢绍航把廖彤霞抱得更紧了一些:“现在母亲不在,你也不在府里,我心里没个着落。你回去,多少让我心里有个念想,可好?”
廖彤霞心里是有谢绍航的,此刻听到他软声软气地说这些话,一颗心也跟着软了下来,当天就跟着谢绍航回了谢宅。
廖彤霞原本就是被当做当家主母来培养的大家闺秀,这一回府,立刻接手谢大夫人原先负责的事务。
这些事务由廖彤霞接手,本就是理所应当,原先跟着谢大夫人的丫鬟婆子们自然不肯拿乔,乖乖听话。
不过大半天,府里的各项事务就被廖彤霞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当天晚上,廖彤霞如愿和谢绍航圆了房,更是开心不已,管理起谢宅的事务更是上心。
这一回,沈星暖的算计彻底泡了汤。
然而,一连三天,谢春雅都没有半分消息。
而且,谢绍航亲自去安平侯府探望,却被安平侯府的人挡了回来。
眼下,程元龙死了,安平侯府却大关府门,不接受任何人的吊唁。
就算是谢绍航想混进去,也没有半点法子,只能是干着急。
谢春雅进了安平侯府就没出来的消息,崔姝言也知道了。
石榴有点不明白:“小姐,安平侯府这是做什么啊?借机磋磨谢春雅,以此泄愤?”
“不像。安平侯夫人最在乎的就是她这个儿子,眼下程元龙没了,安平侯夫人已经丧失了理智。一个丧失了理智的人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,完全无法用常理来推测。无妨,咱们静观其变就好。”
现在,文昌钱庄的事情经过多日的发酵,正是彻底发作的时候。
越来越多的人涌入钱庄,要求兑换现银。
现如今,文昌钱庄已经无法维持正常的运转,处于崩溃的边缘。
与此同时,崔姝言琢磨着该如何打垮定国公府的产业。
现如今,定国公府最赚钱的,就是名下的宝金楼。
这座宝金楼是卖金饰的,因为里面的金饰样式精巧,别的地方都买不来,所以卖价奇高,利润很大。
而且,宝金楼的匠人都是在这里做了多年的,曾有人花高价想带走这些匠人,无奈,这些匠人都不愿意。
事后,打宝金楼主意的人还被定国公府的人暗中教训了一顿,久而久之,就没人再敢打宝金楼的主意。
可,要想给定国公府一个重创,还是得从宝金楼下手。
崔姝言专门派了几个人,调查宝金楼的破绽。
这一查,没查出宝金楼的破绽,却查到了另外一件事。
这段时间,城南开了一家首饰铺子,里面的样式很是精巧,价格也不贵,引来不少人购买。
只不过这家铺子小,没有引起宝金楼的注意,所以,也不曾受到打压。
底下的人办事机灵,查到了这家铺子,还买了一些首饰回来。
这些首饰,崔姝言一看就喜欢上了。
看得出来,做出这些首饰的人,很有一番巧思。
如果能够说服这家铺子的人跟她合作,未必就没有重创宝金楼的可能。
只是,根据调查,这家铺子是一对相依为命的姐弟在做。
据说,曾经有个小老板想出手买下他们的铺子,让他们跟着他干,被一口回绝。
看完底下的人收集来的这些信息,崔姝言打算亲自去一趟,看能不能说服这姐弟二人。
这铺子在城南,周围的环境不算好,可即便如此,进去买首饰的人还是不在少数。
趁着人没那么多的时候,崔姝言走了进去。
半人高的柜台后面,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。
里面的隔间里,隐约坐着一个年轻女子,似乎是在做首饰。
崔姝言刚开口说要买几个首饰,那个年轻女子突然从隔间里冲了出来。
看清楚崔姝言的脸之后,她立刻跪了下去,悲声道:“恩人,我可算是找着您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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