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何玉瑶说够了,何尚书才悠悠开口:“既然如此,崔大夫不妨说说看,为何掌掴我何府的大小姐?”
崔姝言点点头,应了。
这个时候,何尚书自然是向着何玉瑶的。
这也无可厚非,毕竟,何玉瑶是何尚书养了十几年的女儿,女儿骤然被打,这个当爹的自然要维护女儿的颜面。
正是因为知道这些,崔姝言并未心怀怨怼,只语气平静道:“尚书大人,我掌掴何大小姐,是因为她试图对何二少夫人腹中的孩子不利!”
听罢,何文轩先是冷了脸:“崔大夫,我知道二弟妹在你的帮助下铲除了府里的几个奸细,顺利地怀上了孩子,可这并不能成为你在我何家信口雌黄的理由!”
何玉瑶亦是冷笑:“难不成在你眼里,我这个正正经经的嫡小姐也是奸细不成?我倒是想问崔大夫一句,别的奸细可以被收买,那么我呢,我也可以被收买吗?”
“自然没有人可以收买你,但是,你却有被蛊惑的可能。”
说完,崔姝言懒得再和何文轩和何玉瑶打口水仗,径直看向何尚书:“尚书大人,在此,我将给出我做出如此判断的理由。是非曲直,还请尚书大人听过我的推断之后,再做定论。”
何尚书点了头:“可以。”
何玉瑶跺了跺脚,娇声道:“父亲——”
何尚书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,眸中满含温柔:“且听听她如何狡辩。”
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女儿的。
崔姝言朝着外面看了一眼,吩咐道:“阿念,带府医过来。”
很快,阿念押着府医走了进来。
府医有些不耐烦,想要反抗,奈何阿念力气大,他根本就反抗不了,只得乖乖地进来。
进来之后,他直接朝着何尚书跪下,怨声道:“大人,小的好端端在府里行医,却被一个婢女如此对待,真不知是何道理!府上的规矩,已经到了如此破败的地步了吗?”
说着,府医满脸悲愤。
确切地来说,府医不是府里的奴才,而是座上宾。
一直以来,何尚书对府医也是礼遇有加。
毕竟人上了年纪,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,如此一来,就需要仰仗府医看诊。
更何况,到了何尚书这般年纪,最是知道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夫。
因为,但凡是大夫在你的药里稍稍动些手脚,轻则让人患病不愈,重则,还能要人性命,却不被人察觉。
出于这些原因,何府对府医一直是很客气的。
而且,这府医人品端正,先前怀疑府里有奸细的时候,先查的就是府医。
如此查了数遍,足以确认府医身上并无任何疑点。
如此一来,此时此刻,何尚书愈发认定,崔姝言指认府医,分明就是别有用心!
他倒要看看,接下来,崔姝言还要如何作妖!
何尚书安抚了府医几句,随即看向崔姝言:“你可以开始说了。”
崔姝言看了府医一眼,客客气气道:“可否让我看一下你的药箱?”
“给!”府医直接伸手,把肩上挎着的药箱递了过来,趾高气扬地补了一句,“查看的时候仔细着些,休要弄脏了我的药,影响药效!”
崔姝言笑着接过:“还请您放心,我也是学医的,不会弄坏你的药。”
府医冷哼一声:“随便看了几本医书,也敢说自己学了医,这话传出去,真是让人笑掉大牙!”
崔姝言不与他争辩,只问道:“何大小姐请你过来的时候,可说了是给谁看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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