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样子,崔大人有些着急。还放了话,说今个儿若是不见到您,绝不善罢甘休。”
“行,那就见见,让人把他带到偏厅去。我倒要看看,他这次来想干嘛。”
崔姝言过去的时候,崔尚晋正在偏厅里走来走去,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。
看到崔姝言的身影,崔尚晋跳着就过来了:“你可真是个拖油瓶!”
崔姝言神色淡淡:“崔大人说话还是放客气一点,不然,可能会挨打。”
看到崔姝言身后的石榴,崔尚晋后退了几步,耐着性子道:“瑾瑜不肯去肃州,是为了你吧?你得好好劝劝他,这肃州务必得去。他是状元,陛下这是有意历练他,他若是表现的好了再回京,前途不可限量。”
“我哥哥前途不可限量,和你有什么关系?你别忘了,他现在姓洛。”
“那又如何?血脉亲情是割舍不断的,就算是他不承认,他也是我儿子。”
有道是好女还怕缠郎呢,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儿子,只要他缠的够紧,就不怕洛瑾瑜不接受他。
这个,他有信心。
崔姝言冷笑:“想让我哥哥心软,你可真是打错算盘了!我们的母亲因你而死,这一点,我们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。你我之间隔着的,是血海深仇。”
“一派胡言!至亲之间,哪里有什么仇怨?”
“呵!崔尚晋,你知道我现在拿你当什么看吗?”
“不知。你且仔细说说看。”说着,崔尚晋还有几分期待。
怎料,崔姝言的话如寒霜一般冰冷,闯入他的耳朵:“自然是、拿你当笑话看。”
崔尚晋的脸色顿时冷了下去:“胡说!我怎会是笑话!”
“怎么不是?你舍弃我母亲,自以为攀了高枝儿,可到头来,官职低微不说,更是连个儿子都没有。当初你若本本分分地把我母亲接过来,何至于此?呵,原本什么都不必做,就可以安享富贵。偏偏你要折腾,现在好了吧,我哥哥不认你了。费尽心机却什么都没有得到,这还不够可笑吗?”
崔尚晋梗着脖子说道:“瑾瑜早晚有一天会认我的!”
“这话你自个儿信吗?”
崔尚晋的脸上,浮现出几分心虚。
这些日子,他热脸贴冷屁股,一有空就去找洛瑾瑜,可这么多天下来,洛瑾瑜就跟个茅坑里的势头似的,又臭又硬,甭管他是威逼利诱还是好言相劝,洛瑾瑜都不为所动。
他真是想不明白了,明明是他的儿子,身上流着他的血,为何要这样对待他?
但,崔尚晋知道,洛瑾瑜最是在意崔姝言。
想到这儿,崔尚晋的脸色和缓了许多:“户部员外郎家的儿子去年刚死了媳妇儿,你若是乖乖听话,我就出面做媒,让他娶你做继室,如何?”
“呵!”崔姝言愣是气笑了,“这样的好事,还是留给你自个儿吧。我不稀罕。”
“你糊涂!哪有和离之后跟着自己的哥哥一起生活的?瑾瑜是新科状元,那么多世家贵女都想嫁给他,却被他一一回绝,这多半也是为了你。你就不该和离,不该跟着你哥哥一起生活,你这是要断了他的通天之路!”
“你所谓的通天之路,就是攀附世家,走捷径吗?只可惜,我哥哥不屑如此!”
“就算是娶个寻常人家的女儿,你哥哥也得成婚吧。你继续在这里住着,终究是于理不合!你太自私了,为何不替你哥哥想一想?”
崔尚晋越说越气,说着说着都跳起来了。
这时,一个冷漠的声音由远而近:“崔尚晋,言言是我妹妹,她住在我府上,怎会于理不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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