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姝言来了,快坐。”
说着,谢大夫人指了指她身旁的座位。
崔姝言笑笑,直接坐下。
也是在这个时候,她留意到谢大夫人的手腕上,多了一个上好的羊脂玉镯子。
单看这镯子的成色,没个上万两银子是不行的。
一旁,林馨柔看到这一幕,恨得咬紧了后槽牙。
为了她哥哥,为了她,这次他们家直接出了一百万两银子给谢大夫人,可即便如此,刚才她在这儿殷勤侍奉,卖力讨好,也只得了谢大夫人几句不痛不痒的好听话而已。
自始至终,谢大夫人都没让她坐下。
不动声色间,崔姝言把林馨柔的神色尽收眼底。
只怕林馨柔并不知道,往日里谢大夫人也不会这般热络地请她坐下,今天这一出,实则是为了刺激林馨柔。
也是想让林馨柔明白,要想在谢家站稳脚跟,仅仅拿出现在的这些东西来,还不够。
要知道,有些狗是永远都喂不饱的。
胃口被养大了之后,一旦得不到原先曾经得到的东西,就会反过来啃噬曾投喂他的人。
只可惜,这个道理,林馨柔不懂。
这会儿得了谢大夫人的几句好话,她心里指不定有多高兴呢。
“姝言,你这会儿过来,是有什么事吗?”
崔姝言没直接回答,只是看了林馨柔一眼。
谢大夫人立刻会意,看向林馨柔说道:“馨柔,你先回去吧。”
林馨柔含笑应道:“是。”
说完,林馨柔矮着身子退了出去。
待她走后,崔姝言才一脸难色地说道:“母亲,儿媳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“无妨,姝言,你只管说。”
“母亲,最近我娘家那边若是来人,能不能请您挡一挡?”
“哦?你娘家派人来寻你了?”
“是。”说着,崔姝言咬着下唇,“您也知道,我得罪了崔大夫人,她是不会放过我的。只是夫君新近写了几篇文章,我还没拿去给孔大儒看。我不敢耽误此事,因而不曾回娘家。待将这文章拿给孔大儒看过之后,我自会回崔府一趟,到时候是杀是剐,任凭处置也就是了。”
谢大夫人拉过崔姝言的手,细声细气道:“姝言,你这是说的哪里话?你母亲这个人最宽厚不过。她这会儿是在气头上,过不了几日,她这气也就消了。”
“当真?”
“自然是真的。我与她相识多年,关系亲厚,她是个什么样的人,我还能不清楚吗?”
“如此自然是最好的。”说完,崔姝言起身,道,“母亲,夫君的文章已经写好,我打算等明日带着夫君的文章去拜访孔大儒。如此,少不得要准备一番,这便先告退了。”
“好好好,你快去。”
如今,阖府上下,再没有比谢绍航参加科举更重要的事情了。
重新回到自己的院子,谢行渊已经离开了。
崔姝言把巧丫叫到身边,柔声道:“巧丫,接下来我会让你受点罪,不过不会太久。你可愿意?”
“愿意,我愿意!”
崔姝言拉着巧丫的手,心里有点复杂。
她原本是想自己亲身入局的,只是依着上一世的轨迹,这时候泽儿只怕已经在她的肚子里了。
医书里说的明白,妇人有孕,前几个月是最为紧要的,丝毫也不能行差就错。
所以,她不能涉险。
只能退而求其次,让巧丫来承受这些。
只是,巧丫到底是她的身边人,让巧丫涉险,她心里不好受。
似乎是看出崔姝言在想些什么,巧丫劝道:“姝言姐姐,我身子皮实,不要紧的。”
崔姝言抱了巧丫一下,没再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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