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罢,崔大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大自然,讪讪道:“谁让崔姝言招惹玉瑶的?玉瑶可是我的亲侄女。”
“事情的来龙去脉,我已经问清楚了。是高玉瑶挑衅在先,说春雅是因为林馨柔被送出去的。春雅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,简直是属炮仗的,一点就着。她听了这话,哪里能依?”
“就算是这样,也得关起门来解决。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!”
“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的,不是你的侄女高玉瑶吗?如果她不大声嚷嚷,这事儿哪里会引起旁人的注意?”
这话,崔大夫人可就不爱听了:“合着我侄女就该凡事忍让吗?我问过玉瑶了,当时春雅说玉瑶黑,涂的粉太多,而且还很劣质。你又不是不知道,玉瑶那丫头最忌讳谁说她黑。平日里就连她亲娘都不敢提及她的肤色,甚至于,她都听不得这个黑字,在她跟前,天黑了都要说成天不亮了。”
听到这儿,谢大夫人没忍住,噗嗤一下笑出了声。
崔大夫人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:“你听着还怪好笑是吧?这恰恰说明,玉瑶对黑这个字很忌讳,可春雅哪壶不开提哪壶,你说,她能不生气吗?”
“好了,生气归生气。总不能让这些小辈之间的争执,影响了咱们的感情。你说吧,这件事,让我怎么解决你才满意?”
“说到底,这件事也不是春雅的错。春雅性子单纯,才想不出这么多弯弯绕。定是崔姝言在背后推波助澜,这样吧,我也不要你把她如何,只休了她也就是了。”
说完,崔大夫人抬眸看向谢大夫人,眼底满是恨意:“我要让崔姝言生无所依,死无所靠,成为这世间的孤魂野鬼,永世都不得翻身!”
谢大夫人心里咯噔一声,没料到崔大夫人对崔姝言的恨意已经到了这般地步。
要知道,正妻若是死了,是要入夫家祖坟,且,要在宗祠里放置牌位,供后世子孙供奉的。
可若是在崔姝言死前将她给休了,她若死了,尸体便只能送还崔家。
崔家哪里会葬她?
只怕一卷草席,往乱葬岗一扔就了事了。
看来,崔大夫人对崔姝言的恨意已经到了极点。
谢大夫人在心里权衡一番,说道:“我可以答应你。不过,要过些日子。”
崔大夫人立刻看过去:“你该不会是在敷衍我吧?”
“我怎会敷衍你?只是这崔姝言也算是走了狗屎运,去寺庙上个香,居然救了孔贤文孔大儒。你也知道如今绍航正是科举的紧要关头,如果能得了孔大儒的指点,一定会突飞猛进。左右距离科举也不过十几日,你且先等上十几日,待科举过后,我自会让绍航给崔姝言写休书。”
崔大夫人微讶:“崔姝言还有这个本事?该不会是在唬你们吧。”
“不会。绍航确认过了,确实是孔大儒的笔迹。当日是绍航身边的阿昌亲眼看着崔姝言进了孔府的大门。而且,孔大儒还给绍航的文章做了批注,那些批注也的确是孔大儒的水准,错不了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。那我就等绍航的好消息了。”说着,崔大夫人走上前来,看了一眼谢大夫人的脚腕,“你这伤势,好些了吧?”
“好多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你好好养着,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。”
谢大夫人点头应了,二人少不得再寒暄几句,之后,崔大夫人才告辞离开。
待荣嬷嬷送崔大夫人回来,谢大夫人就沉了脸:“说什么好姐妹,现在居然学会威胁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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