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姝言并未看她,只缓缓说道:“春雅,母亲今日让你出门,不是为了让你看着别人的首饰满目艳羡,而是让你从容淡然,展示身为谢家大小姐的气度。”
“崔姝言,还用得着你提醒吗?我该做什么,我自是知道的。”
崔姝言淡淡一笑,不再说什么。
不过,今日谢春雅这番模样,倒是提醒她了。
说起来,谢家的门第也不算低,像样的首饰谢春雅也是有的。
可她居然对安平侯夫人的首饰表示出这样大的兴趣,这足以说明,她的首饰并不多。
至少,贵的首饰不多。
可是,谢大夫人管着整个谢府,手里的银钱定然不在少数。
毕竟,谢行渊是有封地的,就算是不论封地,陛下每年给他的赏赐也不在少数,若是这么算起来,谢行渊是一个妥妥的巨富。
照此说来,谢府应该是不缺钱的。
可从谢春雅的表现来看,崔姝言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,那就是——谢行渊的收入,并未归入谢府的账上。
唯有如此,才能解释谢春雅今日的行为。
想到这儿,崔姝言心里就有数了。
赏荷宴开始之后,自然以赏荷为主。
各家的夫人小姐三三两两地作伴,沿着荷塘边沿的石径,欣赏着盛放的荷花。
崔姝言也起身,和谢春雅一道,沿着这弯弯曲曲的石径,闲散地走着。
今天的太阳不是很大,再加上侯府命人在周围放了一排冰盆,因而并不热。
此时微风习习,送来阵阵荷花的清香,沁人心脾。
“到底是侯府世家,单单这一个荷塘,只怕每年的花费都得数千两银子。再加上里面种植的名贵荷花,只怕要用万两银子来算了……”
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谢春雅的唏嘘声,崔姝言心中的疑问,愈发得到证实。
她不动声色,继续走着。
就在这时,她瞧见高玉瑶走了过来。
高玉瑶的性子,向来是睚眦必报。
所以,她过来,定没好事。
也正是因为如此,崔姝言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。
没成想,高玉瑶开口的第一句话,竟是冲着谢春雅去的。
“谢春雅,你有什么好牛气的?”
谢春雅向来眼高于顶,听到这样的话,立刻就炸了:“高玉瑶,你疯了吧?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!”
见状,荣嬷嬷立刻拉了一下谢春雅的袖子。
荣嬷嬷的动作,高玉瑶也留意到了。
这无疑让她更加确信冬秀的判断。
只要让谢春雅出丑,崔姝言准没好果子吃。
想到这儿,高玉瑶继续针对谢春雅,她冷哼一声,不屑道:“谢春雅,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怕了你吧?听说你前阵子不在京城,是因为你母亲怕你得罪了你哥哥的小妾,这才把你给送走了。啧啧,真是可怜啊,连一个小妾都敢骑到你头上拉屎!”
“你……”谢春雅刚说了一个字,就被荣嬷嬷捂住嘴,拉得转过了身。
荣嬷嬷不愧是年轻时候能举起大缸的女人,这会儿,她把谢春雅的嘴捂得死紧,且,避开了其他人的视线。
但是,崔姝言心里明白,谢春雅的嘴,是不可能一直被捂住的。
所以,她得立刻解决这么麻烦的局面。
崔姝言立刻道:“高大小姐,你这法子未免也太拙劣了。想借着机会激怒我家小妹,从而让她出丑,以此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。真是好笑,高玉瑶,你不会以为你毁了我家小妹的名声,你就能上位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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