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老夫人道:“由此可见,今日之事,对我们侍郎府是没有什么影响的,反而因为桉儿出色的茶技,在京中可能还出了一回风头。所以,夫人你的担心,倒是多余了。”
夏老夫人沉了沉,道:“想来媛儿已经出嫁,所以受审一事,丢的永定侯府的颜面。你这个做母亲的,抽空去劝劝媛儿。已经嫁做人妇,行事便要以婆家的立场为重。不能像未出阁一样,闹小女子的脾气。闹出事端,毁得可是她世子夫人的名声。”
还要说什么。
魏氏这回被噎得彻底没话了。
终究是媛儿行事太过放纵,害了自己。
夏舒纬适时开口道:“祖母,父亲,母亲今日也累了,我先送她回去休息。”
说着,他上前扶着魏氏,出了正厅。
他看出来了,媛儿受了刑,母亲心里憋了口恶气,今日一门心思想收拾夏桉。
可她显然并不知道夏桉在茶会上的出众表现,也不会想到她如此受淑贵妃赞誉。
这件事,从头至尾,都是媛儿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
母亲再在这正厅待下去,只会更加像挑梁小丑。
步步算,步步错。
出了正厅,夏舒纬劝慰魏氏道:“母亲,这件事,到此为止。”
魏氏咬了咬牙:“你不知道媛儿被打成什么德行,我们的脸都被她丢光了。”
夏舒纬道:“但愿她经此一事,往后行事能成熟稳重一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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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厅里,夏老夫人意犹未尽对夏桉道:“快到祖母身边来,跟我细细讲讲,今日你是如何做出如此厉害的茶百戏的。”
看着御赐的茶具,咋感觉人到晚年,这日子越来越体面了。
之所以将苏氏也喊来正厅,一方面彩头是夏桉得的。
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,随彩头一起送来的,还有一桶上好的敬亭绿雪茶,说是淑贵妃专门赏给苏氏的。
自然要苏氏亲自来接下赏赐。
至于淑贵妃为何会单独送苏氏礼物,夏老夫人和夏光淳其实都不甚清楚,大概是觉得夏桉的茶艺是她调教的,因此顺便给她一份赏赐。
不过,夏桉却觉得,此事或许没有这么简单。
如果淑贵妃只是想赏赐家中长辈,赏给给祖母岂不是更加体面。
怎么也轮不到小娘。
关于淑贵妃,她的记忆不多。
前世,虽然一开始三皇子立储的呼声最高,但最后被立为储君的,其实是五皇子萧易燃。
然,直到贞元二十年,福王造反逼宫,萧易燃前去护嫁,却死在了叛军的剑下。
最后是萧易瑾及时带来救兵,击退了叛军。
保住了皇城。
之后被立为储君。
直到她离世前一年,先皇驾崩,萧易瑾登基。
之后淑贵妃,被立为皇太后。
前世她被困在赵幽的绛华院,不太关注朝堂之事。
但隐约也知道,萧易瑾登基后,
他的许多决策都引得百官十分不满,那时不少朝臣因为质疑他,被抄家灭族,或就地处决。
萧易瑾治国越来越有前朝之风。
完全没有继承当今圣上的明君风范。
民众日益陷入水深火热之中。
当时她自己也日日垂死挣扎,并不觉得国运与自己有什么干系。
如今想想,若真的如此,萧易瑾就并不适合做大乾的皇帝。
至于淑贵妃,一个在后宫里能赢到最后的女人,又能是什么简单的角色?
细想之下,不知盛枷后来的惨死,与他们有没有干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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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,苏氏在接下那桶茶的时候,神色微不可察地怔了几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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