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媛自然是不懂她这话里的意思:“画?她花十两银子拍的那幅?”
红玉声音又低了低道:“据说,那是一幅名画。”
夏媛瞳孔缩了缩:“名画?”
“书画大师林千石,姑娘听说过吗。”
“林千石?”夏桉没有研究过作画方面的东西,自然不太懂:“谁是林千石?很出名吗?”
红玉低声道:“奴婢也不懂。但据说他已过世,他的遗世的画作,极为珍贵。”
夏媛不耐地扯扯嘴角:“他厉不厉害,跟夏桉手里的画有什么关系?那幅破画一看就是无名小卒的拙作,连我都能画得比他好。”
红玉有些吞吐道:“姑娘,那幅白鹿图,正是这位大师的遗作。”
夏媛倏地站起身:“什么?”
红玉双手紧张地交握,缩了缩脖子。
夏媛朝左走了两步,又朝右走了两步:“所以你的意思,夏桉花了实际两银子,实际上拍到的,是一幅稀世名画?还因着这幅画,被三皇子召见了?”
红玉点了点头。
“哈、哈哈、哈哈哈”夏媛僵硬地笑出声,眼中迸发出浓浓的嘲讽,“怎么可能?怎么可能啊?”
“假的,假的对不对?”她扶着红玉的肩膀,“她怎么可能会得到一幅名作,那日你也见了,所有都见了,那幅画难看得要死。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嫌弃啊?总不可能所有的都眼光不济吧?”
“假的,”夏媛继续难以置信道,“一定是她自己想见三皇子,所以故意放出的风声,才引得三皇子召见她。好手段,她真是好手段啊!可是没事,她就算进得了三皇子府,一样会被扔出来的。欺瞒三皇子,她这是找死!”
红玉见夏媛如此癫狂的模样,有些后悔自己没有跟她说清楚。
她再次吞吞吐吐开口:“姑,姑娘,那幅画,被太学的夫子鉴定过了,是真迹。”
夏媛突然噤了声,胸腔里仿若有一团火药突然炸开了。
她缓缓抬眸看向红玉,眼里戾气横生。
“啪”地一下,她重重打了红玉一巴掌,接着,又是一巴掌。
也不知打了几巴掌,红玉的左脸高高肿起。
夏媛身上仿佛瞬间泄了力,失重般跌坐了下去。
红玉顾不上脸上的涨疼,一把伸手扶住了她。
“姑娘。”
夏媛目光眼眶通红,目光呆滞,一言不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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豪华敞亮的皇族马车在三皇子门口停下,下来一位身姿窈窕,气质清雅的女子。
女子着一身云白色锦裙,手里抱着一个有些古旧的画卷,在侍从的引领下,进了高大气派的府门。
侍从见她面上无一丝慌张和拘谨,看着几位淡定从容,不禁有些奇怪。
前几日也有个女子,捧着一幅画来见三皇子,可没有这位女子的情绪稳定。
差点要掀府门。
这位倒是体面多了。
夏桉目不斜视地在侍从的指引下,朝三皇子府的正厅走去。
她心里默默盘算着。
上一世,三皇子付了八百两银子,收了这幅画。
今日她便也要八百两,不多要,但也不能亏了。
三皇子,前世虽名义上是她的姐夫,但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交集。
实际上,上一世朝堂上的风起云涌,她从来没有关心过。
每天疲于应对赵幽,已经耗费了她大部分的精力。
这大乾是谁的天下,她根本就不关心。
走过长长的青石板路,她终于进了三皇子府得正厅。
刚刚迈进门槛,她发现,除了上首坐着的三皇子,正厅里还有两个人。
一个是哪日见过的聿王世子萧凌,另一人,是盛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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