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夜发生的事,前世她也是很久之后才略知一二的。
那夜在场的所有人,应是都被要求封口。
她这样说,是怕盛枷追问向她透漏风声的人,索性就拿夏媛顶刀吧。
盛枷眸子淡淡看着她,并没有说话。
夏桉抿了抿唇,凑近了些:“大人,关于那把刀,也许,我能给你提供有用的线索。”
盛枷眉间微动,凤眸里含着丝探寻的意味。
夏桉警惕地左右看了看,朝他又凑近了一步:“那日灯会没有开始前,我刚好在醉云楼附近,我见到醉云楼内的一个管事,在后面的胡同里与一个老者的说话。他对那个老者说,按您的吩咐,剑已经弄进了醉云楼,就看今晚是否能被人当场认出。”
夏桉声音带着丝神秘,目光灼灼看向盛枷:“那个管事,好像姓钱。”
盛枷眉毛一挑。
随即,他唇角戏谑地勾了勾:“夏姑娘,有偷听的癖好?”
若没有记错,上次魏浮生找美人的案子,也是她无意中听到了嫌犯所说的话,来大理寺提供的线索。
夏桉心想,这可是她想了半宿,想出来最能令人信服的说辞了。
能有什么法子?毕竟这件事现下只有她一人知晓,除了说自己是无意中听到的线索,她也想不到别的更合理的说法了。
她唇角微动,朝盛枷讪讪笑了笑:“大人,就当我是吧。”
盛枷目光在夏桉皮笑肉不笑的脸上驻了驻,松手放下了帘子,轻道:“知道了。”
夏桉朝马车福了福:“大人慢走。”
其实关于上元节醉云楼案子的后续,夏桉上一世是从赵幽的口中听到的一点消息。
那时赵幽刚得了酒方,一开始是想跟醉云楼合作的。
但醉云楼一夜之间又被查封了。
他打听了一番才知道,醉云楼里一个姓钱的管事,与古剑案有重大牵扯。
一开始醉云楼的掌柜说,钱管事不会有事,他们不过是配合朝廷调查,走个过场。
直到不久以后,钱管事竟伏法了。
醉云楼的掌柜才知道,自己竟一直养了一条吃里扒外的狗。
为此,醉云楼被封了半年,待剩下的所有人都洗脱嫌疑后,才又重新开门营业。
而赵幽自然没有等着他们,而是突发奇想自己做起了酒馆。
还赚得大把银子。
大理寺在这个时间段,应该是在调查这个案子。
说不定他们这次出来公干,就是顺着什么线索查过来的。
对于盛枷前一天惩治黑脸大汉的事,夏桉心里挺感激的,索性就将这条线索当做谢礼,送给他吧。
至少可以为他们节省几个月的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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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理寺的马车继续行进之后,程鸽好奇地凑过来问盛枷:“大人,夏姑娘刚跟你说了什么呀,能不能跟我说说?”
他可太好奇夏桉跟盛枷说了什么悄悄话了。
当然,他也不觉盛枷会告诉自己。
程鸽不过就是心里痒痒,跟他逗逗贫。
他已经做好了被盛枷奚落的准备了,通常这个时候,盛枷都不会给他好脸色。
下一秒,盛枷的声音自车内传来,却不是斥责或发狠。
他淡淡道:“她说,那个姓钱的有问题。”
程鸽一时没反应过来:“什么姓钱的,”霎那间,他想到了什么,“你是说那个醉云楼的钱管事?”
车内没声音,那就是默认了。
“你们二人刚才只是在聊案子?”
程鸽思忖了一下:“钱管事,不就是醉云楼里那个极为配合的管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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