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兀自琢磨了一会儿, 侧眸问身后的梅书生:“最上面那一个,你猜出来了吗?”
梅书生轻声回道:“让我再想想。”
梅书生眼下也猜不出什么眉目。
郑妍锦此时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最上面的那个灯谜,然后不时与身边的贵女窃窃私语。
夏媛有些着急,郑妍锦腹中墨水不少,万一让她猜出来怎么办?
她举目朝二楼的三皇子看去,眼中透着急切,这灯谜是她的,绝对不能让别人抢了去。
她回头厉声催促道:“你快一些,今日若是猜不出来,银子就别想要了。”
此时,三皇子所在位置的里侧,程鸽低头对盛枷小声道:“楼下那个穿橘色衣裳的,是夏府的二姑娘,也就是夏桉的姐姐。”
从盛枷这个位置,刚好可以看到那一桌。
盛枷手捻茶杯,闻言淡淡地朝那边瞥了一眼。只见一女子目色紧张地盯着最上面的灯谜,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紧绷。
长得,与夏桉毫无干系。
他淡淡收回目光,漫不经心转动手里的乌寒。
程鸽朝着下面梭巡一圈:“不知夏三姑娘是不是也来了?”
三皇子调笑道:“怎么,今日还有表弟想见的女子?”
“没有。”盛枷干脆地回道。
三皇子悠悠道:“过了年,你都二十了,也该好好考虑一下人生大事了。若真有入眼的姑娘,就直接下聘娶了吧。”
程鸽收回目光,笑着对三皇子道:“殿下英明。”
他家大人常年不近女色,看着实在是不接地气。
早该订门亲事了。
有个女子与他一起生活,也好中和中和他身上的冷厉之气。
盛枷唇角勾了勾:“殿下谈论我的时候,可有想过自己也还未娶妻?”
三皇子噎了噎。
盛枷说得不错,他也确还没有定下王妃的人选。
可他们俩能一样吗?
他在宫里,可是有侍婢的。
而盛枷身边半个女子也无。
三皇子正欲反驳他两句,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欢呼声。
看样子,最上面那盏灯的灯谜,似是被人猜出来了。
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一楼。
只听下面的掌柜大声道:“姑娘既然猜出了这个灯谜,那就由你亲自上来扯出这下面的彩头吧。”
此时,夏媛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,面带笑容地站起身来,朝着花灯的方向款款走去。
今日这银子,又没有白花,这梅书生真是给力,竟又让她在这样的盛会上拔得头筹。
那灯谜可不是一般地难啊,那些满腹诗书的文人墨客们说出了好多五花八门的谜底,竟都没有一个是对的。
到头来,是她赢了这所有人。
她一边走向花灯,一边不动声色地抬眉看了看三皇子。
一会儿,她会当众将这彩头,送给三皇子。
让他不记住自己都不行。
程鸽有些不可思议地笑笑:“夏家的姑娘,竟都这般厉害?”
盛枷单手撑着下巴,抿了口茶,似是对下面的事并不关心。
年前三皇子又丢了件藏品,那是柄圣上小时候赐给他的一柄古剑。
三皇子接二连三的丢东西,还都是这种重要的物件,此事一定不是简单的盗窃。总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,一直在暗中搞鬼,而对方的目的,很有可能是想让三皇子落得一个大不敬的罪责,从而失去争储的机会。
从上次丢扳指开始,他们朝不同的方向都查过了,却都没有查出头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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